紅魔愣在原地,等到他緩過神來,再去望,已經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彭望男被醫護人員抬下擂臺。
觀眾們不滿地吶喊聲讓紅魔面色燥紅。他唾了口吐沫,同時暗暗記住了目光主人的面孔。
紅魔摘下完好無缺的護齒,見不到半分血跡。換而言之,彭望男沒有對他造成過哪怕一次有效的攻擊,水平高低明見。
如果沒有意外,彭望男這種級別的拳手不可能在他手中活下來。
臺下。
裁判搭住了紅魔的肩膀,沉聲道:“大老板要見你。”
紅魔目光低垂,不作言語。
雕刻精美的木門前,兩個男人并排站立,等待著大老板的召喚。張崔建臺上是裁判裝扮,臺下則西裝革履,面色陰冷。
大老板不僅僅是等級和職位的名稱。
在紅葉區附近,更是一種象征著獨特身份地位的“尊稱”。沒有人知道他的原名,即便是本地區長駕臨,見到其他也要客客氣氣地喊上一句“大老板”。
大老板掌控著紅葉區幾乎所有的地下格斗生意。誰能死,誰能活,全憑他一時念頭決定。
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壞規矩。
紅魔失手了,讓大老板蒙受不小損失。他作為一名外來的年輕拳手,必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后果。
張崔建整理衣角,道:“三百萬的盤口被你搞砸了。我們達成過口頭交易,你替我們打拳,我們提供你場所,幫你找最強的高手磨練拳技……可你沒按照約定去做,那個女拳手不該活著下擂臺。”
紅魔不輕不重地哼了聲。“你覺得她能算得上高手?是誰先違反約定?”
張崔建笑了笑,搖頭。
“你果然還不算真正的拳手。”
“為什么?我還沒找到能擊敗我的人,這么多的勝利,足以證明我的實力。”
“實力只是一方面。如果有實力就能打拳,那可真是太輕松容易了。”張崔建打量著紅魔鋒利的肌肉線條,目光從大腿、腰腹、手臂上移直到紅魔銳利又自信的眼睛。
張崔建似乎在回憶。
“你聽說過野狗的故事么?只會狂奔,最終腐爛在荒野上的野狗。”
“沒有。我也不認為我和野狗有任何關聯。”
“你連野狗都比不上。”張崔建輕聲道:“野狗在奔跑的時候,不會像你一樣猶豫。你的拳缺少一股瘋狂的韌性,如果遇到同等甚至更強大的對手,你的拳頭會崩潰的。”
紅魔不相信這番胡言亂語。
吱呀——
木門緩緩向外打開,一位佝僂老婦人拄著金屬拐杖,沉積著歲月灰塵的眼睛,明亮得不像老者,充滿旺盛的生命力。
她微抬目光,瞥向紅魔。
紅魔有種心口被狠狠打上一拳的錯覺,呼吸倍感困難。
張崔建向老婦人深深鞠躬,慌張道:“大老板,實在抱歉,是我安排失職。請您聽我解釋……”
“你先把屋子收拾干凈。”老婦人用拐杖點了點身后房間。“我一個人和這小伙子聊聊。”
張崔建依言照做。
他才邁步走進房間,立刻被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嗆了個跟頭。
奢侈的虎皮地毯上正爬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他用僅剩的渾濁左眼望向張崔建,顫聲祈求道:“求求你……殺,殺了我……”
“你是誰?”張崔建半蹲下身,低聲問道。
男人面色蒼白,渾身被汗打濕,絕望道:“我是黑金的人……大老板不相信那批貨的去向,這不怪我們……我真的好痛苦,殺了我,讓我解脫吧……”
張崔建發現男人大部分骨骼都被外力碾成粉碎,缺少了骨骼的支撐,肌肉本身對內臟的壓力都會讓他倍感痛楚。
他搖著頭,抱住男人的透露,猛然扭成120度。
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