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李建成大笑。
面色慘然眸光凄厲,以手指向魏征,極是不甘道
“孤才是這大唐的太子,孤本應當是這大唐的天子。放下,孤如何能放下”
伴隨著這位太子殿下話音而落下的,是他的形貌亦隨之改變。
變得不堪且猙獰,恍若瘋魔。
“魏玄成啊魏玄成,你莫不是忘了,你本應當是孤的太子洗馬,是孤對你禮遇甚厚,有知遇之恩。”
“太子殿下若早按我說的去做,又何至于有此禍事”
魏征開口,平平無奇的打斷李建成的話語,面色之間并沒有任何動容。
于是李建成跳腳,近乎是破口大罵道
“孤現在后悔了孤要李世民的命孤要李世民去死,去死”
聲音凄厲神色癲狂,那類人的身形間,似乎是在發生異變。
在生出觸角,向著妖魔的方向而發展。
“助我,魏卿。”
情緒并不穩定,魂體同樣不穩定的李建成如是言,張開了大口,向著魏征撲來。
仿佛是要將其拆吞到腹中,使其命喪于此。
然而就在其將要至于魏征眼前的最后一刻,有指尖伸出,琴弦被奏響,無形的音波被蕩開,李建成的怨靈凄然褪去。
魂體稀薄,恍若是那一縷握之不住的輕煙。
很快便被靈魂中的金光符咒席卷,向著城外而去。
魏征回首,便見羽衣星冠的道士踏著夜空中尚未落下的月色而來,對著自己遙遙露出笑容。
寬和容若氣韻高華,那似乎是一個極溫潤的道人。
便如同那再上等不過的珠玉寶石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望之使人心折,很容易便生出親近與信服。
并非是魏征所見過的任何一位道士所能比擬。
便連那同李唐皇室緊密相連,關系匪淺的樓觀道諸真,亦不能及。
叫魏征本能生出好奇。
只是那道士似乎并沒有同魏征一敘,更沒有同魏征相識的打算。遙遙對著魏征頷首,而后離去。
咫尺天涯那道士的背影消失在魏征眼前,等到魏征心有所動,于紛繁且嘈雜的思緒中轉頭,便見此前仿佛一眼望不到頭的宮城就在近前。
有臣公成群聚在一旁,等待著宮城大門打開。
待得魏征走近,隱隱可見丞相殷開山的話語,傳入到耳中。
“我有一女,確實待字閨中,不過”
殷開山以手捋須,目光微轉,恰是看到了魏征到來。當即轉過話題,迎上前道
“魏兄今日怎生來的如此之遲這可不是你平日的習性。”
魏征苦笑,個中奇遇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過尚未等魏征想到什么話語推辭,宮門開啟,禮官唱喏。
于是眾皆肅容,正衣冠,手拿笏板,按官職大小,魚貫而入。
進入宮門,向著外朝議事的含元殿而去。
于此同時,成為唐皇的嬴政精神抖擻,等待著進入到此世之間,這第一場朝會的到來。
這于這帝王而言自不可能會是什么挑戰。但縱使有著原身的記憶存在,嬴政對這八百年后的世界,卻同樣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