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為人跡嫌少并不曾靠在路邊,沒有行人往來的緣故,漸漸被人遺忘。
道士與白衣大士到來,所引起的異狀不提。伴隨著白衣大士話音落下,原本舒緩平和了的氛圍再度變得緊張。
山石草木、桌椅板凳、簾幔器物等俱是被無形的力量托舉至虛空當中,將棱角、將最鋒利的那一面面向那道士。
恍若是有殺機吞吐,引而不發。
尋求著一擊致命。
然而道士輕笑,同那白衣大士之間的距離仿佛是在被無限拉長。
眼含譏諷,眸中似是帶有無盡的嘲意。
有古琴虛影于道士掌下顯現。
道士指尖虛虛落在了那琴弦處。
開口,對著大士漫不經心道
“那么大士以為,本座現在可以講道理了嗎”
道理并不存在于嘴皮子之上,更不存在于棋局之內。這亦是為何那地府之內,森羅殿中,閻君翻臉無情,對著秦皇做出鎮壓。
人道,鬼道。
彼此之間的道路不同,若是八百年前的秦皇,閻君自是唯唯諾諾,避讓不及。
陰間的天子固然同陽間的帝王分所當然,但十殿閻羅,究其根底,不過是執掌陰司的鬼王而已。而那位秦皇陛下
那可是一統九州,立下了前人所未有之功業的秦皇。
德高三皇,功過五帝。
只差那么一點,便可以重聚上古人皇氣運,成就萬世不滅之王朝。
縱使一朝身死,身軀被葬入驪山皇陵之下。憑借著過往的安排,亦并非是等閑。
但那終歸是八百年前。
是地府今日之格局尚未形成,那華夏之祖龍尚未被鎮壓。
未被困鎖在驪山皇陵之內。
至于眼前這位,是驪山皇陵里的那位也好,不是也罷。對閻君而言,若是不能及時處置,那么所帶來的影響要較之以五百年前孫悟空大鬧地府,更加深遠與嚴重。
畢竟那猴頭雖鬧,對地府而言,丟的不過是面子罷了。
并無甚實際損失。
可若是這一位真正起勢,那么這地府的天下,究竟是誰人的天下可并不好說。
自酆都大帝陷入到沉睡,這泰山府君的位置,每間隔五百年一換。
可真正能夠坐穩這個位置使人心服口服,行使其威能與權柄的。世間人不清楚,閻君難道能不知曉其中的隱秘及內情不成
個中種種,并不需要細細言明。幾乎僅僅只是一瞬,牛頭馬面等同樣清楚了閻君的打算。
諸陰神的配合自是默契。
伴隨著閻君話音落下,有諸多分明是針對靈魂的神通法術,同樣對著那帝王的身影涌動。
至半途而積聚,組合成古老且詭譎的文字,帶有不可言說不容被反抗的力量,對著嬴政而壓下。
如此種種者,自是地動山搖,并不局限于一方。
便是那煉獄之中,諸多怨魂同樣有所感。
呈現出一派沸騰。
然而那無邊怨念之內,卻又有金光閃爍一片凈土。
梵音陣陣遍涌金蓮。
帶著安定與祥和的力量。
將怨魂度化。
“或殺或害,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地藏抬眸,口中誦經聲漸止,掌下撥動的念珠同樣陷入到停滯。
遙遙望向閻君等法相顯露的方向。
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仿佛因此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