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與李建成、李元吉父子三人在一片渾噩中醒來。
渺渺茫茫,彼此的身形與意識相互交匯,凝聚成一團稀薄的霧氣,并沒有具體的形態。
然后在下一瞬間,這父子三人好似是被塞入到某個軀體當中,憋塞的空間之內。
睜開眼,李淵意識占據主導,發現自己似乎回到玄武門之變尚未發生之前。
彼時自己還是皇帝,還是這大唐的開國之君。
于是李淵放聲大笑,開口,對著一旁的侍衛統領道
“秦王有不臣之心,速速擬旨,叫李世民自絕于天下。”
周遭一切都似乎是迷迷糊糊的,蒙著一層輕紗與薄霧,看不分明。
甚至于那侍衛統領的面容同樣是如此。以致于李淵一時之間竟是無法想起,這侍衛統領究竟是何人。
不過這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一次的李淵想要搶占先機,率先將二郎那個逆子拿下。
只不過
“陛下何故謀反”
侍衛統領獰笑,面目與身形漸漸清晰,披甲執銳手中馬槊高高揚起。正是秦王李世民麾下,尉遲敬德。
雪亮的刀光刺破黑暗,于眼前放大。
好大的頭顱揚起。
李淵的意識為之陷入到沉寂。
然后下一刻,李建成與李元吉兄弟睜開了雙眼。
如同一體雙魂一般存在于同樣的一個軀體之內。
或許是汲取了李淵的教訓,又或許是心下對周遭的情況存有了那么幾分警惕。
這一次兄弟二人并沒有率先將自己的身份與異常暴露,而是小心謹慎,終是將自身的身份與周遭狀況摸清。
兄弟二人現在是李祐,李世民的第五子。
母親為陰淑妃,是隋朝忠臣陰世師之女。
對,就是那個殺了兄弟二人的便宜庶弟,并且掘了老李家祖墳的陰世師。
目前為齊王。
都督齊、青、萊、密等五州諸軍事,為齊州刺史。
于是李建成與李元吉俱是放聲大笑,道是天助他們兄弟二人。
“李世民啊李世民,你可曾想到有今日”
“這一次,我兄弟二人定要叫你自食惡果。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將你堂堂正正打敗”
當即征發城中十五歲以上男子,私自任命左右為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等官職。
又大開府庫,用以行賞。
封親信為王。
并且驅趕百姓入城為兵,布置官署。
儼然一副起兵架勢。
“不過是起兵而已,又有何難”
“待得我兄弟二人席卷九州并吞四海,打到長安。定要將李世民千刀萬剮,以泄我等心頭之恨”
座上宴正滿,杯中酒正酣。
一時說不清究竟是李建成還是李元吉占據主導的靈魂開口,大放厥詞志得意滿,仿佛天下就在眼前。
便在手中。
唾手可得。
只不過江河日下形勢一夕巨變,兄弟二人所引起的叛亂猶如土雞瓦狗,并不足以掀起任何巨變。
更不足以使整個中央王朝嚴陣以待,叫曾經的天策上將出手。
“主上提三尺劍取天下,億兆蒙德,仰之如天。”
“齊王您逆亂以犯君父,無異一手搖泰山。”
“簡直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輸給李世民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畢竟這兄弟二人并不是第一次輸給那陰險狡詐的李二郎。
只是叫這兄弟倆所不能接受的是李世民尚未出手尚未露面,他們便叫當地軍民給捆了,押往長安發落。
更有百姓指著這兄弟倆的鼻子,對著他們口吐芬芳。
“啊啊啊啊,我等不甘心,不甘心怎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