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子承乾及身后男寵那未及收斂的笑容同這整個宮廷似乎格格不入,充滿著諷刺。
只是魏征等或許可以于朝堂之中對這再是名正言順不過的東宮做出建議與勸阻。可是在這宮廷之內,人心惶惶的時機,自然不曾有人注意到太子殿下那小小的過錯的。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雖然未曾咽氣,諸多御醫等同樣查不出病癥來。
一日兩日,甚至是一個月兩個月尚有說道。可若是時日長了,那么便是太子殿下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同樣會有人將其推上那個位置。
于是天天侍奉在君父面前的晉王李治便顯得有那么一些尷尬。
即便李治以及李承乾、李泰俱是一母同胞,是唐皇的好大兒,是血脈相連本應當再親密不過的兄弟。
但李唐皇室傳統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藝能之下,彼此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一點齟齬的。
好在成年兄長之前的爭斗而已,同可憐、弱小又無助,且極是仁孝的李治之間又有什么干系呢
一朝得勢,頭上沒有了老父親的壓制,做為大唐行為藝術愛好者兼精神突厥人的李承乾固然可勁折騰。但折騰得更多的卻是同自己相爭的魏王李泰,而非是幼弟李治。
至于李治李治弱不勝衣面色憔悴,親力親為整日侍奉在君父面前。李承乾縱使再怎么混賬胡鬧,亦不至于在這樣的時候對李治做出些什么。
至多只是思考著等待自己登基,將這個幼弟遠遠打發出去。
甚至于李承乾還想到,眼瞅著李治這風一吹就倒的模樣,要是身體真的不好真的倒下了。那么翌日史書工筆,該當不會把謀害幼弟的臟水潑到自己身上吧
說成是自己苛待幼弟,連稚奴這么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親兄弟都容不下什么的
不行,這可不行。
孤雖然對李泰那家伙恨不得食肉寢皮,但稚奴孤還是要臉的,做不出戕害沒有威脅的幼弟這樣的事情來。
劃重點,沒有威脅。
這樣想著的李承乾很快不著痕跡的摸了一把身后稱心公子的小手,而后做了一副問候寬容神色,緩緩至于李治跟前。
清了清嗓子,一番拳拳長兄之心的表示,孤知曉稚奴你對父皇的孝心云云。但弟弟你同樣應該要保重自身,勿要太過神傷。
又道是你我兄弟,那可是同父同母再親密不過。弟弟你老實本分,又不是李泰那個不安分的。你放心,就算父皇真的駕鶴西去,哥哥我同樣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番話語說來,自是叫李治感激涕零,充滿孺慕的看著這個兄長,極大地滿足了李承乾那極旺盛的表現欲。
只是志得意滿,放飛自我自覺皇位馬上就要到手中的李承乾也好,這滿殿的宮人也罷。又或者自覺被李承乾這個親哥哥被逼到絕路,所以磨刀霍霍正準備奮力一搏的魏王李泰。
誰都不曾注意到李治那看似溫和的眉眼間垂落的
冷意,更不曾注意到,龍床之上原本無知無覺,似乎是陷入到沉睡的君父指尖似是有那么一瞬間的、輕微的顫動。
冥府之內,枉死城中,地藏法相之下,老僧的真身所在。
秦廣王與卞城王面上神色未曾變幻,暗中卻恍若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只待那某一瞬間便要有所動作。
尋求那一擊致命,以及所具有利益與訴求的最大化。
使秦皇被徹底鎮壓和磨滅,而非是叫這老僧度化。
于此同時,他們還貪圖著那意外之喜。
什么樣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