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低血糖。
諸伏景光的腦海里閃過的第一想法是松野如月果然沒有吃早飯
不,不對,應該是這么大的人還能把自己的身體折騰成這樣,甚至餓得頭暈眼花了也不知道先補充點糖分和能量嗎
這很可疑,尤其是對方在美國求學的那些年里肯定是自己照顧自己,組織不至于為這種小事專門派保姆。
難不成是松野如月偽裝出來的計謀
類似諸星大玩的那套碰瓷。
蘇格蘭的眸光頓時犀利無比,準備冷漠無情殘酷地去弄醒病床上躺著的人,堅決不做琴酒眼中無害的保姆。
可一抬眼,纖瘦的少年躺在偌大的病床上更顯單薄,蓋著被子的身軀幾乎平坦無起伏,像個紙片人,面容更是毫無血色。
額間重新消毒包扎的繃帶幾乎遮住小半張臉。
扎著針、注射著藥水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更是細而蜿蜒。
諸伏景光啊這,他其實還是個孩子呢。
幾分鐘后,已經喂食過葡萄糖溶液的松野如月就睜開了眼睛,像一臺臨時休眠的電腦那樣,在補充了電量之后重新顫顫巍巍地開機成功。
少年目光淡漠地掃了一圈,看見蘇格蘭的時候,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反饋,好像完全不在乎目前是怎樣的處境。
人類的悲喜似乎從來不在這張面孔上出演。
但蘇格蘭卻聽得清清楚楚,對方的心聲正在崩潰地大叫。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拿黑入東京警視廳的數據制作出東京犯罪率地圖,好避開高危地區選個地方租房子當安全區,卻忘記了在那些還算安全的地方,背后肯定有原因。
這下好了,租房子直接租到警察對面,還情緒激動直接餓暈進醫院,以后不得變成重點觀察對象啊。
事態顯然已經非常明了,蘇格蘭勉力壓住自己自己上揚的嘴角。
在迎上松野如月望過來的視線時,還主動解釋了一句“抱歉,我想到一件高興的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到時候我可以送你回去。”
順便看看是哪位昔日同行,直接把這小孩給嚇暈了。
唉,蘇格蘭這人脾氣真好,被琴酒差遣過來當保姆也不覺得不滿,反倒依舊熱心積極樂觀。
但是不行,必須趕快離開,而且那個安全屋也絕對不能再回去住,更不能讓波本和蘇格蘭知道這事,不然他們絕對會陰謀論,然后向我下手。
因為
走廊傳來靠近的腳步聲,從節奏上聽來似乎有點熟悉。
下一刻病房的門被推開。
來人揮舞著一張繳費單走進病房,身后的護士小姐像諸伏景光曾經見到過無數次的那樣,用憧憬仰慕的目光望著那個走進來的青年的背影。
蘇格蘭忍不住微微睜圓了貓眼,顫抖的瞳孔中閃爍著熟悉的臉龐,眼前看到的是張揚而快活的警校五人組。
但是他聽見松野如月的心聲正在說
因為萩原研二再過三天就要死了啊。
如遭雷擊。
萩原研二再過三天就要死了
他怎么會死呢研二他才只有22歲啊
諸伏景光現在只想緊緊抓住松野如月的肩膀使勁搖晃,就像是新年的時候在神社抽簽那樣,從搖晃的簽筒中獲得自己想要的、美好的大吉簽。
但那個簽筒精卻又分心聯想去了其他地方。
誒誒誒萩原警官和蘇格蘭面對面了如果萩原警官驚訝地叫出了蘇格蘭的真名,我究竟是應該裝作餓得頭暈眼花沒聽見呢,還是像高情商組一樣,主動走出病房,將空間讓給他們敘舊比較好
蘇格蘭
他十分鐘前怎么會覺得琴酒是認為自己比較無害才選他來處理松野如月的呢
明明是因為他更能渡劫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