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角下垂,嘴唇微微抿起,思索的目光在標有星標的兩個名字上游移了一秒。
零和景光,選誰呢
拆彈任務容不得拖延,萩原研二迅速地勾選了一個名字,然后完成群發,同時舉著手機屏幕朝松田陣平搖了搖“放心吧小陣平,我還等著六眼之神送上的告白呢。”
所以他一定會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從閃爍著倒計時的炸彈前活著回來的。
爆處組的車停在大樓的門口,幾名穿著防爆服的警察穿過記者的人群包圍進入大樓,剩余不厭其擾的警察們只能勉強拉出警戒線,將這群自稱無冕之王的家伙們驅逐在外。
松野如月收回自己眺望玻璃窗外的目光,他在電腦上按動幾個按鍵,頭戴式的耳機立刻分為左右音軌,兩邊的音源分別來自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手機。
如果前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炸彈的爆炸是在拆卸完成之后,罪犯出于報復的心理才使用了遙控器遠程操縱炸彈爆炸。
這就是為
什么他會選擇出現在這家咖啡館里的原因,距離的遠近更加方便他快速黑入對方的遙控信號。
而寄出詛咒信的原因,只是避免意外的再次發生,例如松野如月分明截斷了遙控信號,萩原研二卻因為未能夠拆除炸彈而再次身亡。
在美利堅求學的那些年,他看得最多的就是死神來了這樣的片子。
松野如月想要改變自己死亡的既定命運,而萩原研二的死亡則是他選定的第一步試驗計劃。
如果命運可以被一點一點修正的話,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成功離開組織呢
“客人,您的三杯熱可可好了。”
侍者端著托盤慢慢靠近這個角落的包廂,視線在松野如月蒼白的臉上滑過,少年的五官雖然精致,卻仍然帶著幾分青澀。
唔,這個年紀
不會是因為網癮而逃學的不良少年吧,不然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在這個大家都上班上學的工作日,對方卻帶著筆記本電腦出現在咖啡店里。
松野如月接過熱可可,將它們挨個擺放在順手的位置上,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他需要通過這些熱量較高的飲品,來維持住自己大腦的高速運轉。
就是有點奇怪,為什么侍者站在旁邊還沒有離開
少年思考了一會兒,在對日本社會文化不太了解的情況下,他做出了和以往類似的舉動掏出皮夾付小費。
畢竟在歐美國家,小費是服務員重要的收入來源。
然而在侍者眼中,他只看見少年似乎感受到注視,帶著倦怠的眼皮懶懶地向上一掀,那雙充斥著寂然的眼眸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
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只有那雙眼睛有著黑色的色彩。
之后更是慢條斯理地從皮夾中抽出一張萬元大鈔。
封口費
絕對是封口費
這個家伙肯定是比不良少年還要高等級的存在,說不定是什么夜神月那樣的清冷連環殺手,又或者是某個極道組織的少主。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氣勢,說不定見識過無數呼吸的斷絕。
侍者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從他的額間冒出了涔涔的冷汗,他強行忍住自己的腿軟,哆嗦著伸出手去接那張萬元鈔票,另一只手囫圇著抬起袖子擦拭自己臉上的汗。
嗯收到小費也能夠感動到掉眼淚嗎
松野如月不解地望著侍者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端起溫暖的熱可可飲了一口,愜意地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后繼續埋頭于筆記本電腦屏幕上。
他在等待關鍵時間點,作為警方和綁匪后的第三者,如同操盤手一樣撥弄著命運的棋子。
唉,像我這樣好的人真的不多了,希望琴酒、朗姆、boss、波本此處挨個點名省略一萬字能多多珍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