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開源張了張嘴“你是故意的嗎”
祝意仍舊冷冷望著他。
北開源靠著座椅,搭著方向盤,卻往他那邊側著臉。
他觀察著他,不放過一寸細微之處。
祝意仍舊維持著那種冷淡的審視的稍顯鋒利的視線。
兩人對視片刻,北開源率先說“你故意這樣說,不接電話也是故意的。”
祝意仍舊不答。
北開源忍無可忍道“祝意,你”
“只是不接你的電話和坐別人的車,”祝意打斷他,緩緩地問,“你就受不了了嗎”
北開源擰著眉看著他。
他衣衫整齊,整個人都散發著清晨凜冽干凈的氣息,但仍無法遮蓋他的頹廢。
祝意收回視線,那如影隨形的壓迫感也跟著一并消退“我以后要是跟別人上床,那你要怎么辦呢”
北開源眼梢壓低,死死盯著他。
祝意在車內不斷降低的氣壓中笑了一下,伸出手推開車門,一腳踩了下去。
“既然分開了,你真的不用這樣。以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見面都當不認識。”
祝意關上車門,轉身要走,還沒等離開,就聽見“哐”的一聲,車門被重重摔響,緊接著,北開源就到了跟前。
他擋住他去路,眼梢鋒利的猶如一把刀,將里面漆黑的瞳仁斬斷了一半。
“我讓你走了嗎。”
他下頜繃的很緊,像被打磨過的大理石斷掉的截面“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不夠清楚”祝意端著一條動作不便的胳膊,跟他面對面的對峙,“說實話我有些不明白你想做什么,要分開的是你,現在后悔的也是你。”
“我為什么要分開”北開源反問。
祝意喉嚨一動,將想要沖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說。”北開源強勢道。
祝意微微仰著頭看著他,目光卻毫不示弱。
他動氣了,卻很冷靜。
北開源有一段的時間對他身上這種強烈的自制力和高高在上的冷漠感很著迷,即便他們確定關系之后他曾經無數次的痛恨這種頻頻浮現出來的淡漠和疏離感,但是又無法擺脫。
過往的行人神色匆匆,醫院里最常見的便是滿腹心事和愁眉不展的神情。
穿著制服的保安張望著這邊的動靜,祝意掃了周圍一眼,聲音率先緩和下去“沒必要的話就不用再說了,在外面說這些也不合適,你先回去吧。”
他轉身要走,想要繞開擋在前面的北開源。
北開源往旁邊錯步,再一次擋住了他。
祝意盯著他,低聲道“北開源,你別犯渾。”
聞言北開源笑了一聲,他盯著他的視線不再審視和銳利,反而帶著些渾不經意。
祝意眉間擰起,北開源扯了一下稍顯拘束的領口,沒讓開路。
“我們分不開吧。”他就那么擋在他身前,將影子毫不遮掩的投在他身上,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三年前,去歐洲旅游,在馬耳他的天主教堂舉行婚禮。”
他指了指祝意,又點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和我。”
祝意擰眉盯著他。
北開源舒展了一下肩膀,望了遠處進出醫院門診的人流一眼“結婚的證書還在保險柜里鎖著,我們之間受法律保障。”
他重新看向祝意,視線陰暗低沉,唇角卻勾了起來“蔣屹今天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