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之后,阮景把小克蘇魯放下來,讓它自己在附近活動,然后徑自去洗漱換衣。
可是,他來到走廊上卻見房門緊閉。
小克蘇魯不在里面,而是在門外逗留,當阮景的視線看過來時,它扭動著滑膩柔軟的觸手,遲緩有序地爬到隔壁的房門。
那這是阮景昨晚說過,讓弗納爾給它打掃的新房間。
小克蘇魯當真了,委屈巴巴地準備從上面的門縫進去。
“”
不過看到阮景過來了,它又遲遲不進去,只是扒拉在門上。
阮景心里無奈地笑了笑,然后滑動輪椅來到門前,伸出雙手把它抱了下來。
“啪嘰”一聲脆響,吸附在門上的觸手松開了。
阮景抱著它進了房間,然后給它洗了個澡,然后擦干放到了自己床上。
“你想到床上睡覺也可以,但是必須老實點,不許再纏到我身上。”他嚴肅地說道。
小克蘇魯的觸手爬到床單上,看上去精力極為旺盛,輕輕拍了三下自己的枕頭,接著慢慢把它卷了起來。
小克蘇魯還自覺移動到了里側,讓阮景更方便上來。
阮景這才放了心。
今晚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半夜睡迷糊的時候,他隱約覺得有東西在面前輕輕“掃動”,于是伸手把這搗亂的東西抓住,當成抱枕抱在懷里。
這下子,身邊終于清靜了。
一夜好眠。
這天早上醒來,阮景就感覺床單格外柔軟,自己仿佛睡在了一張水床上,整夜的夢境都和深邃的海洋有關。
他終于覺得不對勁了,手往身下一摸。
這觸感怎么像是
阮景稍稍偏過頭,就看到自己壓著好幾條觸手,它們緊貼在一起沒有間隙,如同一張“天然”的床墊。
“”
這次小克蘇魯沒有纏著他,倒是自己被壓了一晚上沒吭聲。
“對、對不起。”阮景雙手撐著床的兩邊,上半身留出空間。
幾條觸手沒有立即抽走,而是維持趴伏的姿勢僵硬地出來,期間還小小抽搐了一下。
這是被他壓麻了阮景不敢深想。
他長長舒了口氣,身體竟然不覺得冰冷了。
也許是在適應了,這是一件好事。
洗漱完畢后,傭人推著他去餐廳,經過漫長的走廊時,阮景的目光不經意看向窗外。
有幾輛黑色的汽車駛過小路,在不遠處的小溪邊拉起了隔離帶,一群綠色制服聚集在那里。
“先生,那些是當地警方請來幫忙的人。”傭人是個扎麻花辮的女孩,她年輕活潑,主動開口道。
“他們在附近一帶挨家挨戶調查,神神秘秘的,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真的想不通,警方怎么會請那樣的人”
她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皺起秀氣的眉頭,嘟囔道。
阮景輕輕點頭,問道“他們找到案件兇手了嗎”
“還沒有,聽說昨晚又有人死了。”
“”
阮景就算知道原著劇情,也不清楚這個案子的情況。
因為這可能只是異常調查局里,每年處理幾百個案件中的一個。
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有些拿不準“蕭鶴”的態度,要是小克蘇魯的存在被發現,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小克蘇魯現在是幼體狀態,應該是比較脆弱的。
不僅是出于自身利益考慮,還有一部分私心,他希望在自己“站”起來之前,小克蘇魯能安然無恙。
當然,等他達成目的之后,就會想辦法解除“鎖定”,并幫它恢復力量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阮景沒想到自己預感這么準,下午的時候不速之客就上門了。
窗臺上的鸚鵡黑眼珠轉了轉,然后撲棱著翅膀,發出尖銳的聲音。
“不好了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