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小克蘇魯斷斷續續的信息,他理解了對方想表達那是不小心的“誤傷”。
聞言,阮景稍微把臉偏到一邊。
“你現在確定了嗎?”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
——嗯,我會彌補錯誤。
阮景眸光微閃,他可不能白白受傷。
既然小克蘇魯覺得他是“同類”,在此基礎上能產生合作關系,那自己就可以是它的“朋友”。
“如你所見,我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了。”
小克蘇魯在雷暴那天出現,他比它提前十天“到”這個世界。
他余光里觸手懸浮在半空,對方看上去像是在安靜地聆聽。
阮景借著“面癱”的優勢,諱莫如深地忽悠道:
“我忘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也不愿再去回憶,更不想和任何朋友提起。”
“朋友”之一小克蘇魯頓時明了。
也許正是內心的愧疚感,使得它對阮景的話多了層濾鏡,如果它刨根問底,阮景一定會因此傷心。
于是,更加篤定了他“不是人”。
下午的時候,阮景在陽臺的躺椅上曬太陽。
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驅散了周身縈繞的寒意,白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鎖骨中間露出一道淺淺的疤痕。
茶香在空氣中飄溢,奧斯汀玫瑰切花在微風中搖曳。
阮景感覺身前微涼濕潤,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一條細小的觸手,悄悄地湊了過來,尾端在他傷口上輕輕“舔舐”。
為什么是這個詞,因為他感覺和蹭不一樣,它的尾端會分泌出一種冰涼的液體,動作有意地放輕放慢。
小克蘇魯剛開始說是在為他療傷。
但是阮景覺得這傷口沒那么嚴重,而且已經結痂了,所以不許它過來打擾自己工作。
結果小克蘇魯相當執拗,改成趁他不留意的時候過來“治療”。
【活力值+100……】
聽到系統的播報,阮景心里郁悶一掃而空。
算了。
換種方式“貼貼”而已,反正他只賺不虧。
片刻后,他感覺傷疤又淡了幾分,于是裝作快要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克蘇魯直接遠離了兩米遠,若無其事地在花盆邊上“賞花”。
“……”空氣有些許的尷尬。
阮景清咳了一聲,目光不經意落在室內,有些背光莫名有些陰森感。
他想起了襲擊自己的“灰影”,不禁問道:
“那些是什么東西?”
他已經感知不到那只異常生物,難道是自己凈化力過猛,直接把對方給“度化”了?
——是依附厄運和死亡的“蟲子”。
小克蘇魯沒聽出不對,因為卡達斯和舊神宮殿相隔遙遠,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阮景沒見過這種低等生物很正常。
為了確保不嚇到他,小克蘇魯講述“蟲子”的來歷和危害時,下意識隱去骯臟惡心的部分。
阮景覺得這種東西很魔幻,聽得恍恍惚惚。
末了,他抓住了關鍵的問題,說:
“它們還在這里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呆在室內總會很壓抑。
而且今天諸事不順,先是中午的時候,他的電腦在工作期間被黑了。
這耽擱幾分鐘,損失的可是幾百萬。
他心情煩悶,隨意走走輪椅都能打滑,還好這次跟昨晚不一樣,只是感受到震感的瞬間就被觸手穩住了。
“……”有種梅開二度的感覺。
阮景看著小克蘇魯,目光幽幽。
后者的觸手滑到地板上,呆滯遲緩地往后撤,被他發現后頓時定住,委委屈屈地辯解。
——上次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