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去那里看看吧?”
阿撒托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明快的笑意。
這一打岔,讓話題聊不下去。
何辛夷不滿地看向阿撒托斯,心想區區一個保鏢這么沒有眼力見?
阮景恍然面前晴朗,點了點頭:
“好。”
“……”
阿撒托斯冷冷掃了他一眼,何辛夷臉上笑意微僵。
這種曾經見過的話術,未免太俗套了。
偏偏他心里還有些在意,二人談論的共同“過去”,這是他對阮景全然未知的領域。
后面,阮景和阿撒托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
也許只是對葡萄園的好奇,也許只是對某道釀酒工序的疑惑,總之仿佛對酒莊產生了濃烈求知欲。
何辛夷看不上他的身份,不屑對“幼稚”的問題作出回答。
所以,只能一路上聽著兩人說話。
直到離開葡萄園的時候,何辛夷也沒有找到機會插話,他臉上仍然保持得體的微笑,說:
“阮先生,前面就是餐廳,已經備好了酒水點心,如還有其他需要,我很樂意幫助你。”
阮景點了點頭。
何辛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才轉身離開。
不多時,阮景和阿撒托斯就坐在了餐廳里。
阮景短暫休息了片刻,他看向了對面。
阿撒托斯突然安靜下來,跟在外面完全相反,阮景以為他是覺得無趣,所以把手邊的宣傳冊挪過去。
“難得你感興趣,考慮朝這個方向發展?”
“……”
阿撒托斯隨手翻了幾頁,然后打了個哈欠。
他目光瞥見玻璃窗外,何辛夷在工人中穿行的身影,然后兩手交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你認識他?”
阮景看了一眼,輕輕搖頭。
即使何辛夷說出了身份,他還是想不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這算是初次見面。
阿撒托斯唇角微勾,“你離他遠點,他看上去不像好人。”
阮景不禁莞爾,說:
“誰會把自己是壞人掛臉上?”
要是論識人看面,對方可遠遠不及他,怎么會一眼就認定何辛夷不是好人?
阿撒托斯上身稍微前傾,凝望著他的眼睛,問:
“那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覺得……”阮景還真仔細打量他的臉,目光回來梭巡,無形中仿佛帶著鉤子。
阿撒托斯呼吸微滯,然后就聽他說:
“都不是。”
餐廳里還有其他人,服務員過來給他們這桌上菜,阮景身后抵在椅背上,已經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他眼底含笑,拿起了手邊的餐具。
簡單地吃過一餐后,有人指引他們到了客房,顧溢之幫他們訂了相鄰的兩間。
只不過,中途阿撒托斯會過來“串門”。
路過的服務員多看了一眼,然后加快腳步前往下一間了。
對于酒莊的隱私保密性,阮景還是比較放心的。
所以,他沒有阻止阿撒托斯進來,只是讓對方記得帶上門。
下午的時候,他離開客房,阿撒托斯罕見地沒打算跟上來。
“只是有點累。”阿撒托斯站在門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門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
“我現在就回房睡覺,你走吧,我等你回來。”
阮景看了他一會兒,斂下眼眸說:
“好。”
等他的身影從走廊盡頭消失,阿撒托斯才把門重新合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