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不太情愿地跟著都本走進去。
這個時間的人多也不多,唐堂下車后努力觀察四周,人們平靜地走來走去,這里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
在唐堂觀察周圍環境時,忽然樓上傳來細微的喧鬧聲。
商場中心是一截一截的上升電梯,站在一樓,可以看到二樓和三樓的些許人群。
唐堂立即轉頭望過去,人們的抱怨和騷動從二樓傳來,沿著環形走廊如波浪般蔓延到三樓,四樓
隱約可見人群中,組織成員黑色的身影穿梭其中。
他們仿佛在追人
追的是誰
景光還是萩生
都本的手從唐堂的后頸穿過,半按住他的臉頰,輕輕用力,推著他的臉頰讓他改變了視線,“唐堂,我們該上去了。”
黑色手套的皮質冰涼的貼在臉頰,這股冷意幾乎沁到唐堂的心中。
他長睫微顫,收回眼神,跟隨都本坐上了電梯。
透明電梯一節節上升,他和都本,以及都本的兩位助理,很快到了這所商場的天臺。
唐堂跟隨都本的腳步,跨過通往天臺的門。
天臺的風很大,吹得唐堂頭發不斷向后飄動,吹散了他身上在樓下沾染的喧熱和柔軟,一瞬間,他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
咔噠dashdash”細小的,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
琴酒拿著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緩緩逼進,夜風把他的銀發吹得繚亂,“附近都是我們的狙擊手,沒有可以逃的地方,公安先生。”
消音的細小槍聲噗嗤一聲穿過血肉。
唐堂腳步輕移,從都本身后走出來,瞳孔微微緊縮。
天臺上,萩生捂著肩膀,低著頭,跌坐在地上,血液從他的指間的縫隙中流出,不止他的肩膀,他的大腿上也有血跡逐漸蔓延。
萩生聽到新的腳步聲,抬起頭,正好與唐堂的目光對上。
萩生眼神僵硬,抿緊了蒼白的唇。
唐堂冷冷看向旁邊的琴酒。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射了萩生的四肢,像是貓咪戲弄老鼠一樣戲弄萩生。
所以,只有萩生一個嗎
景光不在
唐堂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在天臺上發現其他人的蹤影。
雖然現在情況依舊十分緊急,但是他還是稍稍放松了幾分。
旁邊的琴酒射了萩生兩槍還不滿足,這時,抬起手,又對準了萩生另一側的肩膀,他要將萩生的兩個手臂都廢掉。
“琴酒”唐堂不自覺喊了琴酒一聲。
琴酒手上的動作頓住,他側眸回望,遠處萬千霓虹燈光照亮了琴酒的側臉,讓唐堂看到了他
帽檐下的眼神,帶著冷血的愉悅,愉悅的嘲弄。
“哦原來是你們過來了。”事實上,身為殺手的琴酒不會笨到身后來人都不知道。
琴酒的動作頓了一瞬間,隨即毫不猶豫繼續開槍,只是有了唐堂的打斷,萩生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子彈擦過身后的水泥,迸濺出火花,叮得一聲陷入水泥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