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新木質皂香味。
純粹的皂香味
對于唐蕭安來說,不論一件東西多么干凈,氣息多么迷人,只要暴露在環境中,氣息就會混雜在一塊,相互融合相互影響。
沒有什么氣味可以是純粹的、單一的。
它們在唐蕭安這里,總是混合的,復雜的。
香味中永遠有臭味,臭味中永遠有香味,而且每種氣息都相當刺鼻,末世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大腦經常沒法思考,漸漸地他就養成了在不必要的時候,少想復雜問題的習慣。
在旁人看來,就是面癱冷漠。
唐蕭安自己都習慣了。
可是這一次沒有。
他剛剛竟然嗅到了一股純粹的淡淡皂香味。
這讓他忍不住想起,末世前他將小小的公寓打掃干凈后,空氣中飄散的香味。
純粹、簡單、潔凈。
其他的氣息都被這淡淡的氣息拂去。
唐蕭安定定地注視著許霜起。
他在末世硬生生磨礪出的嗜血暴力,因為悠然生活,逐漸平靜下來。
但此刻,他的血液似乎再一次沸騰起來
將這個人搶走
有一瞬間,這個念頭占滿了唐蕭安的腦子。
讓他根本沒法思考。
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戰栗。
“艾哥兒艾哥兒”許霜起沒聽到唐蕭安的回應,他也不著急,輕聲耐心地又問了一句,“那些酸棗你想怎么處置,要是有什么難處可以告訴我們。”
許霜起溫和的聲音,使唐蕭安勉強找回了一點理智。
不。
不能直接把人搶走
他當然不介意將人抓走,憑他的本事,總不會養活不了許霜起。
但許霜起離開親人,肯定會不開心,他不開心之后,要是變得不好聞了怎么辦
他僅剩的理智讓他微微垂眸,遮掩住他眼中迸發出的炙熱。
唐蕭安原本已經想好了說辭,這些酸棗,就當是麻煩許家幫他換糧食和布料,交夏稅的報酬,還有這些年許家沒忘了他,許福娟時不時就上山找他說話,雖說他不喜歡見活人,但這心意他還是記得的。
只是此時,這些理由都被他統統咽了回去,不知不覺換成了一句低低飄渺地回答“送你的。”
許霜起面上溫和的笑容沒能維持住,一雙弧度完美的桃花眼微微睜大,發出短促的一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