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內的心臟似乎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他緩步走到門前,沒有打擾還在熟睡的許霜起,輕手輕腳地離開。
走在回竹屋的路上,唐蕭安有些神思不屬,他知道自己稍稍有些愧疚。
許霜起這種人啊。
竟然能讓他愧疚。
哪怕僅僅是一絲。
唐蕭安都感到驚奇。
他面上的神情逐漸堅定,上山的腳步不自覺更快了些。
唐蕭安從靠近山下的竹屋里,找出自己在縣城中訂制的鐵夾子和弓箭,經過昨天的打磨,這些工具正是好用的時候,他又翻找出一個自己用竹子和藤蔓編制的簡易拖網。
待會就要靠這些東西了
他悄悄地上山。
路過他藏寶的山洞,唐蕭安警惕地觀察了下周圍,這才進去找出了一條老參。
不長,加上根須也就比成年男人手長一些,但是這根人參的蘆碗痕跡起碼有五十個,大學舍友在吹牛的時候跟他們說過,人參每年才能留下這么一個痕跡,加上參本身也要長個兩年,蘆碗本身還有可能爛掉一部分,這人參起碼該有五十多年份。
唐蕭安昨天原本只是想要獵個大些的東西,將婚事定下來就是了。
現在
唐蕭安知道,這是自己心里的一點點的愧疚釀成的補償心理在作祟。
不過,他有能力護住自己,便就從心而為了。
他用干凈的樹葉簡單包裹了下人參,將其放在懷里,然后他就去了野豬經常出沒的區域邊緣。
唐蕭安在尋找到零星的野豬氣味后,沒有深入,只是根據氣息,在野豬可能出現的方向周圍布置了幾處陷阱。
然后他將拖網藏在雜草叢中,自己選了一棵高大的樹木,幾下就爬上了高樹,從上而下掌握全局。
這一處經過唐蕭安的精心挑選,在他爬上樹沒過多久,便有一頭膘肥體壯的野豬過來。
唐蕭安遠遠拉弓搭箭,瞄準,放箭
箭刷得射在野豬腳邊。
野豬受驚,落入他布置的陷阱,豬腿被捕獸夾死死咬住
野豬發出尖銳的叫聲
唐蕭安果斷再次拉弓一箭正中野豬的眼睛
野豬還沒死透,因為疼痛不斷掙扎,泥土被翻起,地面似乎都在搖晃。
唐蕭安幾下便從大樹上下來,靈巧地跳上前,用匕首給了野豬一個痛快。
確定野豬沒了生機,他立刻收拾了周圍的陷阱和箭,費了大力氣將野豬推到他的拉網上。
借著竹片光滑一面的滑動,快速將野豬帶離這片區域。
動作迅速,只有血跡和雜亂的地面,能夠證明他來過。
唐蕭安拖著藤蔓做成的長繩,上面有他縫的布片,外加他的肩膀因為這些年的反復摩擦已經有了繭子,雖然吃力了些,但唐蕭安拉著拖網還算順暢。
甚至今天他還有心情欣賞這日出時山中的景色。
唐蕭安的眼睛余光瞄到一朵紫色的野花。
想到被許霜起種在院中菜地旁邊的野花,他輕笑一聲,停下腳步,仔細將這朵野花挖出來,用樹葉包好,做完這些他才重新出發。
唐蕭安的步伐越走越快。
不知道為什么唐蕭安有點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想瞧見許霜起看到自己送的禮物時的表情。
只是他那么正經的人,看到了估計會勸自己往后不要冒險吧。
唉。
雖然他心中隱隱知道許霜起可能的反應會很掃興,唐蕭安還是腳步輕快地拖著野豬下了山。
只不過這一次沒等他想辦法進入許家。
遠遠,他就看到了一個修長的人影。
其實不用看,光靠氣息,他大概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許霜起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