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氣溫升高,空氣黏稠到凝滯,紀眠的舌尖被吮得發疼,眼尾被逼得水紅,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不知被親了多久,他胸腔中的空氣越發稀薄,厲沉舟才安撫似地含住他的下唇,慢慢地舔舐輕咬,帶來微微的刺痛感。
被放開時,紀眠胸腔中砰砰作響,幾乎震得耳朵發疼,反應不過來似的,紅唇微張,黑眸朦朧水霧,厲沉舟慢條斯理地伸出手,輕輕幫他揩去唇邊的水漬。
像是故意羞他,緩緩問“怎么還流口水了”
紀眠被親的腦子發懵,本就一團漿糊的腦瓜此刻更是暈眩,手指無力,從腰以下整個人都是軟的,聞言喃喃道“才,才不是”
厲沉舟托住他的下巴,神色懶倦,像是飽食饜足的肉食動物,漫不經心地“嗯”
“這是你的。”紀眠費勁道,“你的。”
“好。”厲沉舟很縱容的,“是我的。”
啟動車子,回到厲家時,紀眠歪著腦袋,像是靠在椅上睡著了,呼吸平緩,安靜乖巧。
厲沉舟先給他解開安全帶,紀眠像是被吵醒,厲沉舟下車,來到紀眠這邊的車門,打開,就朝他伸出手“眠眠,下來。”
紀眠迷茫地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抬起頭,露出被硌出紅印的白皙臉頰,握住厲沉舟的手,一條腿剛伸出,就被厲沉舟扣住腰抱了出來。
他像是只貓兒,自動伸出雙臂,掛在厲沉舟的脖子,低聲咕噥問“到
家了嗎”
厲沉舟微頓“到了。”
紀眠含糊著應了一聲,厲沉舟扣著他的腰往前走了兩步,發覺紀眠軟得像是個小熊掛件。
靜默兩秒。
厲沉舟雙手下移,大掌托住紀眠圓潤的臀,將他徑直抱在了身上。
紀眠像是個樹袋熊,驚呼一聲,雙腿盤在他的腰間,只是安靜了一會,就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厲沉舟問“怎么了”
“嘿嘿。”紀眠把腦袋窩在他的頸窩,乖得不可思議,“抱抱。”
厲沉舟微微垂目“嗯,抱抱。”
說著,他向前走去,青年身體纖細柔韌,窩在懷里,乖乖的,像是抱著什么精巧的玩意。
張伯沒睡,穿著衣服迎上來,正準備開口,便見自家先生輕輕搖了搖頭。
張伯一愣,才發覺厲沉舟跟抱小孩似地抱著紀眠,而紀眠歪著腦袋,看起來像是又睡著了。
“先生,要醒酒茶嗎”張伯笑瞇了眼,在一旁輕輕問。
“不用。”厲沉舟說,“明早起來再給他喝。”
他抱著紀眠上樓,脫了外套放在床上,青年自動滾到了被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要睡了。
厲沉舟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眠眠,還沒洗漱。”
紀眠不耐地拍掉他的手“睡不洗”
厲沉舟也不惱,將他一把撈起,朝浴室走去。
翌日清晨,紀眠被陽光照醒,懵了幾秒,才抬起脆弱的眼皮。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這是他和厲沉舟的臥室。
紀眠愣了愣,茫然地擁著被子坐起來,醉宿的疼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敲腦殼,嗡嗡的,連帶著嘴巴都有點痛。
他張了張嘴,見桌旁放了杯水,沒怎么思考,拿過一飲而盡,像是智商回籠,他猛地一僵。
昨天他喝的那幾杯酒精小飲料后勁大到離譜,他吃到長桌中間就有些暈,等到后來,已經完全醉了,暈得站不住,就找了個凳子坐著。
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厲沉舟找到了。
他喝酒不斷片,只是當時腦子不清醒,等到酒醒后,發生的一切像是刻腦子里了,跟放電影似的,栩栩如生。
紀眠顫抖著張了張唇,黑眸顫動,像是難以相信。
他昨天發酒瘋了,發酒瘋也就算了,他還和厲沉舟親了。
他和厲沉舟親了。
和厲沉舟親了。
親了。
而且,該死的記憶過于清晰,還是他主動的,是他主動湊上前,主動親厲沉舟,還叫了厲沉舟一個非常羞恥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