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看向他,薄唇輕彎“我也睡得很好。”
“那”紀眠輕咳一聲,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吭哧了半晌,只吞吞吐吐地說,“哦”
他其實想說那我們以后都一起睡來著。
但說出來很怪,他們合法夫夫,在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厲沉舟和正常人不一樣呀
他靜默片刻,還是吞下去了。
厲沉舟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沒出聲,紀眠別別扭扭地坐在那里,又別別扭扭地站起身送他上班,滿臉都寫著望眼欲穿。
他真的,真的想去上班
他已經許多天沒見到他的小兔子水杯了
但厲沉舟跟沒看見似的,就是不提,就是不提,他只好耷拉著小臉,蔫巴巴的準備去跑步了。
但總有值得說的好消息。
天空像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一夜下了雨,一直陰著,傍晚時便開始稀稀拉拉的下,等到厲沉舟披著一身寒氣回家時,外面甚至開始打雷了。
紀眠搓搓手。
哦吼。
這可怎么辦呢,好像又有理由找厲沉舟一起睡覺覺啦qq
于是,他特地穿了一身低領子的睡衣,等到厲沉舟來到房間時,像是只倉鼠,挨到厲沉舟旁邊,就往他懷里鉆。
第一次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他都熟門熟路了。
他鉆進去的時候,厲沉舟微微一僵,垂眸看他,青年的眼睛清澈而黝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欲念。
厲沉舟頓了頓,無奈似的,微不可察地往后撤了撤。
紀眠壓根沒注意,他現在都快忘了自己來的首要任務了。像是食髓知味,發現被厲沉舟抱著睡,睡得格外舒服,格外沉。
他鉆厲沉舟懷里,冷杉的香氣撲滿鼻尖,像是一個大號抱枕,他不覺得這是什么特別的,有的人認床,有的人認房間,他特殊一點,認人怎么啦
特別會給自己找理由。
下巴尖搭在厲沉舟鎖骨那里,紀眠下定決心,要等到厲沉舟半夢半醒,放松警惕的時候勾搭他,結果迷迷瞪瞪地沒撐到10分鐘,就沉沉睡去。
于是。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紀眠
猛敲自己腦殼。
就當他覺得事情毫無轉機時,參加訂婚宴當天,厲沉舟卻像是有些感冒。
紀眠一開始也沒有注意。
只是在飯后,看見厲沉舟吃了幾顆小藥丸,才好奇地湊過來“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厲沉舟聲音很淡“有些感冒,不嚴重。”
據紀眠
在張伯那里打探出的消息,厲沉舟應該是個體質非常好,兩三年都不會生病的人。
但怎么現在感冒了。
紀眠頓時心虛,他覺得有可能是和自己在一起睡覺睡的。
他睡覺踢被子嗎好像不踢,他每次都是老老實實窩在厲沉舟懷里醒過來的。
那他搶被子嗎不搶吧,從前他小時候他嬸還夸他睡相好呢。
厲沉舟一回頭,瞥見他糾結且懷疑人生的小表情,唇角輕牽,有些想笑“怎么了。”
要不heihei10”紀眠狠狠心,咬咬牙,憑借著自己最后一點良知,“咱倆別在一個被窩里睡覺了”
厲沉舟面色不變“你怕我傳染給你”
“啊”紀眠微怔,搖頭,“不是,我怕把你凍感冒了”
厲沉舟望著屋外晴朗的天色,面不改色地說“不會,我現在感冒了,你和我一起睡暖和一點。”
“真的”紀眠眼睛一亮,又有些憂心忡忡,“那你怎么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