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捏了捏指骨,平靜道“昨天下午出去看了一趟工程,風吹的。”
紀眠一怔“看了工程”
“嗯。”厲沉舟點頭,但卻不像以往那樣告訴他信息,“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紀眠心里嘀嘀咕咕,看來利士真的進行下一步了,如果他不快點到公司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他的手腕被攥著,順著厲沉舟的力道往前走,忽然皺眉道“那你都不舒服了,還要和我一起去嗎”
厲沉舟點頭“已經答應了,當然要一起去。”
紀眠感動地給他把大衣上的最上邊那顆紐扣給扣上了,還不忘初心地勸他“不如你和我去一趟醫院吧,我們嗯,體檢體檢,我覺得你最近免疫力都下降了。”
厲沉舟輕挑眉梢“是嗎。”
“對啊對啊。”紀眠覺得自己不能逼人太緊,顯得刻意,“嗯等你有空我們就看看,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噴在下巴,厲沉舟垂眸,看向紀眠半垂的睫毛,莫名心癢。
“好。”
訂婚宴的地點離厲家不近,開車將近兩個小時才到。
小馬開車,紀眠偏頭看向厲沉舟,厲沉舟像是真的病了,雖然語氣上看不出什么,但臉色好像更蒼白了一些,嘴巴上都有些干。
他看著看著,不自覺地舔舔唇,厲沉舟扭頭看他,察覺到視線,微微勾唇“眠眠在看什么”
“嗯”紀眠指了指他的唇瓣,“你嘴巴有點干了。”
說著,像是想到什么“我在家有支唇膏,我回去給你涂一涂。”
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沒注意的自然。
厲沉舟“嗯”了一聲,面色平靜,紀眠卻反應過來,臉有點紅,解釋道“那個是我沒用過的”
厲沉舟卻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嗯,我知道,眠眠以為呢”
紀眠覺得有
點不對勁。
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他只能從鼻子里輕輕“哼”了聲,催促道我們快下車吧。”
來到內場,紀眠很快就和厲沉舟找到自己應該做的位置。
好多人啊jg
而且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有點關系。
紀眠有些緊張,忍不住拉住厲沉舟的衣角,厲沉舟并沒有看他,只是將自己的衣服抽出來,慢條斯理,又穩穩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厲沉舟的手掌比他大,像是能包住他似的,紀眠被他拉著,久違地覺得安心。
有人到得比他們更快,但紀眠很快發現,他坐著的位置,不是根據“紀眠”的身份分配,而是根據厲沉舟的身份分配的。
也就是說,紀父紀母壓根跟他坐不到一個桌。
明白自己身份的特殊性,紀眠不覺得失落,還挺開心。
這樣就能正大光明的摸魚了。
一些完全不認識的面孔來找他說話,紀眠就“嗯嗯啊啊”敷衍過去,全憑著什么時候能吃上席堅持著。
等到上菜后,他埋頭苦吃,讓所有想找他說話的人插不上嘴。
正吃的開心時,身邊的空位上忽然坐了個人。
他抬頭,愣了一下,看見了一張完全陌生,但長得不錯的臉。
一張非常小白花,但又非常有保護欲的臉。
像是福至心靈,他又順著小白花,看向跟著小白花,站在小白花身后的男人。
秦鈺。
那這位就是
紀眠頭腦風暴,轉動聰明的腦瓜,迅速的思考起來。
阮言。
他緩緩放下嘴里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