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帶來一點冰涼的觸感“別瞎扯,上車。”
紀眠聞言邁著企鵝一樣的步伐坐上了車,實在是笨拙,江予謙都忍不住笑了一聲,紀眠臉紅了,轉頭對厲沉舟說“你看看,這么厚,我都不能伸胳膊伸腿啦”
厲沉舟對于他現在的小脾氣很受用,像是被貓抓了一下,不痛不癢,并且樂此不疲的,聞言應了一聲,抬眸對江予謙淡淡道“好了,你轉過去不準笑。”
江予謙忍俊不禁,用了很大的專業素養,抿住唇角,才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是,厲總。”
紀眠要的根本不是這個,但厲沉舟打定主意裝傻,他就非常郁悶地坐在后面,胖胖的生悶氣,讓厲沉舟抓著他的手,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回到家后,日子照常要過,厲沉舟喝藥喝得積極,紀眠每天早晨第一眼就爬起來去看那個放藥的小盤子,數著還有多少天,跟數自己的死期似的。
而在下完一場雪后,又下了一場雨,雨過天晴沒兩天,又下了一場大雪,雪覆蓋在潮濕的地面,很快結了厚厚的冰,天色的變臉程度,像是在暗示,馬上就要變天了。
王秘書在此期間依然非常有敬業精神的找他,紀眠想了想,非常含糊地告訴對方利士最近好像要買一塊地皮,要開發什么智能游戲沉浸式體驗科技館。
科技飛速發展的年代,雖然已經有很多全新技術,但智能游戲沉浸體驗館還尚未有人開拓,主要是難度高,維持成本大,收費難以定價,如果不是有什么技術上的新突破,這塊大餅基本上沒人愿意來啃。
這兩個消息其實已經不算是秘密,畢竟利士最近發展太快,紀眠告訴了對方,頂多算是確定了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紀眠手上其實還有別的消息,但他不想說,在經過上次的事件后,他內心的良心小人還是戰勝了邪惡小人,他現在轉移到自己卡上的錢已經有五六萬了,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不至于連地方都沒得住,對完成任務懈怠了許多。
而且
他好像不愿意再過這種生活了。
周末時,厲沉舟罕見地在家休息,沒有上班,楚望欽和陸何也一起來到厲家,陸何還帶了一
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孩,叫齊柏,長得特別高,但不愛說話,一問是同學有事不能照顧,寄住在這里的孩子。
紀眠邀請了姜承樂一起來厲家做餅干,他今年22,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后,都是這個年齡,并且一直認為自己很年輕,但見到只有十八歲的齊柏,還是有些惆悵。
他在這里嘿呦嘿呦的拌面粉,姜承樂暼了他一眼“在想什么,你都嘆了多久氣了”
紀眠意有所指“我已經不是這個家里最年輕的人了。”
姜承樂一怔,笑了兩聲“沒關系,你是這個家長相最年輕的。”
紀眠想要做餅干也不是一時興起,每年在冬天時,他嬸就會做餅干給他們吃,是一種不成文的傳統,在異世的現在,沒有人給他做餅干了,他只能自己給自己做。
餅干的做法也很簡單,類似老式的小圓餅干,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姜承樂還上網找了配方,糾正了幾處錯誤,最后成功的復刻出了餅干。
出爐以后,紀眠連忙嘗了一塊,差點把舌頭燙掉,他連忙喝了一大口冰水,迫不及待地跑到客廳,捧著那小盤餅干,獻寶似地來到厲沉舟面前“快嘗嘗快嘗嘗,我做的,出鍋了。”
厲沉舟和楚望欽陸何不知是在說什么商業秘聞,他一靠近,都非常默契的住嘴了,楚望欽一臉調笑,厲沉舟還未做出反應,紀眠已經等不及似的,迅速拿起一塊小餅干,遞到厲沉舟的唇邊。
沒怎么遲疑,厲沉舟吃進去,不慎碰到了紀眠的指尖。
紀眠嘀咕著“你咬我手了好不好吃呀”
味道很一般,至少比起家里阿姨做的要遜色很多。
厲沉舟面不改色地咽下去“比阿姨做的還要好一些。”
紀眠頓時眉開眼笑,水潤潤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瞇瞇地謙虛“哎呀,一般般啦。”
其實背后的蓬松的大尾巴已經纏在厲沉舟的小腿不停的蹭,不停的搖,開心極了。
餅干放在桌上,楚望欽和陸何都嘗了嘗,楚望欽一貫的會看眼色,豎起大拇指,閉眼就開始吹“嚯,就嫂子這種技術,簡直是廚藝界的天才。”
陸何非常中規中矩的評價“還行,時間太長,有點糊了。”
紀眠尚未開口,厲沉舟擦了擦手指,淡淡道“陸何的口味比較特別,沒什么參考價值。”
口味特別的陸何抬起臉,面無表情,像是對于他這種不講道理的縱容非常不贊成。
下了一夜的雪,院內已經堆了很深的厚度,姜承樂提議打雪仗,紀眠當然雙手雙腳贊成,加上不太情愿的齊柏,又加上躍躍欲試的楚望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