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爬都爬不起來。
紀眠因為不舒坦,醒得比厲沉舟還要早,厚實的窗簾透出一片白光,不用想就是外面又下雪了,他稍微動了動,覺得自己腰往下連帶著腿那片都疼。
小聲吸了一口氣,他微微偏頭,就看到厲沉舟平靜的睡顏,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眼窩深邃,眼角有些斜斜的飛上去,沒有表情時,銳利而英俊。
紀眠盯了兩秒,可能是他內心不忿,莫名覺得厲沉舟睡的好好,看起來神清氣爽的。
厲沉舟睡覺喜歡抱著他,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是個安全感十足的姿勢,紀眠暖烘烘的窩在他懷里,覺得自己不得勁,看著厲沉舟好像很舒坦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睫毛。
他很少、幾乎沒有比厲沉舟更早醒來的經歷。多數都是在厲沉舟之后醒來,所以很少見過厲沉舟這個模樣。
紀眠揪了一下,覺得手底下的睫毛很長,飛快的縮回手,有些做賊心虛的閉上眼。
靜默幾秒,他才發現厲沉舟沒有醒來的跡象,膽子逐漸大了起來,睜開眼,摸了摸厲沉舟的睫毛,又摸了摸自己的。
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新奇玩意,他發現自己的睫毛要比厲沉舟的睫毛更濃密,而且形狀不太一樣,他的睫毛是尾巴根更長,睜開眼睛時,微微的下垂,看起來無辜又稚氣,但厲沉舟的睫毛是中間更長,平時里看起來邪氣而鋒利。
紀眠自己搗鼓著,完全沒意識到厲沉舟悄無聲息地笑了笑,嘴角已經快壓不住了。
“眠眠。”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紀眠一愣,先是心虛的把手指上的一根睫毛吹掉了,后又想起什么,頓時換上一副幽怨的表情,紅潤的小嘴微微撅著。
厲沉舟態度良好,嗓音懶倦,伸手很溫情的幫他揉揉,輕聲問“腰還疼嗎”
紀眠最近被他慣的撒嬌撒的越發熟練,他本來就是被家里養的很好的小孩,自小精通在熟人面前撒嬌,而在厲沉舟面前,好像無論如何都是有安全感的,這種安全感讓他不自覺的流露出更為柔軟的一面。
“疼。”紀眠安心的享受,哼唧了一會兒,再次說出重復過很多遍的話,“你昨天太過分了,以后都不許再那樣做了。”
厲沉舟點頭答應下來,但語氣不怎么認真。
起床洗漱過后,紀眠姿勢有點別扭的下樓,楚嵐正拿著瓜子喂牛奶。
“乖乖,再吃一個,再給姥姥表演一下。”楚嵐溫聲軟語,抬頭見到他,笑道,“小眠起來啦快下來吃飯。”
紀眠點點頭,毫無防備的坐下,但又像是碰到什么,疼的他差點跳起來,楚嵐和厲成威都驚奇的看向他,楚嵐更是面露擔憂“小眠怎么了”
紀眠頓覺羞恥,連聲說“沒事沒事,就是剛才椅子上有點東西,扎到了。”
“哎呀。”楚嵐連忙問,“那趕緊換個椅子”
“不用不用,我已經拿下去了。”紀
眠努力微笑著,實則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厲沉舟一腳。
厲沉舟被踩得面不改色,還有閑心給他倒了一碗粥。
紀眠這次嗓子倒是沒啞,因為當時厲沉舟一邊使勁,一邊非常壞心眼的告訴他,如果爸媽聽見就不好了。
他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死咬著唇,后來變成咬厲沉舟的嘴,根本沒有思考能力,早晨醒來后,仔細回想一下,才覺得不對。
他們家隔音明明非常很好。
厲沉舟這樣說,完全是故意使壞逗他。
吃過飯,紀眠為了表達自己的生氣,單方面的決定兩個小時之內不和厲沉舟說話。
除夕過完,陸陸續續有很多人來拜年。
紀眠對這項活動很熟練,只不過在之前家里,他是要出去拜年的人,現在身份轉換,變成被拜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