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悉心檢查男人腳部的許昔流聞聲抬頭,正好看進男人那雙深邃陰戾的眸子里。
他一頓。
“不對......”
秦罹又呢喃了一聲,目光定在眼前的青年身上。
隨后抿唇,冷不丁的湊近,嗅聞。
“要那種很甜的味道......”
男人俊臉猝不及防貼近,驚的許昔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這還不止,對方不放棄般湊到他頸項間,鋪灑過來的氣息令許昔流忍不住汗毛倒豎,身體后仰,后腰折出漂亮的弧度。
他手里還拿著鑷子,醫用手套上甚至還蹭著男人的血,兩只手都占著,沒辦法推拒,人又坐在地上沒辦法跑,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越靠越近。屬于另一個人軟軟的溫度在臉頰上貼靠了一下,又癢又奇怪,令許昔流整個人僵在原地。
對方埋在他脖頸間蹭了下,像小狗似的,隨即又直起身子坐了回去,像是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黑眸滿意的瞇了瞇。
竟是沒對他做其他的事。
嚇死了都要。
許昔流警惕地打量了男人好一會兒,見其沒有其他行為,提起到胸口的氣才緩緩放下來,可還是不明白男人突然搞這一出是為什么。
味道?
什么味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
時間沒過去多久,管家還沒回來,男人又沒徹底清醒。
他連訴苦的地都沒有。
頓了一頓,許昔流只好繼續被打斷的工作。
這回他有了防備,一心二用,一邊悉心給對方清理腳底嵌進去的細小的玻璃碎片,一邊時刻注意著男人的動作。
直到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發音輕飄飄咬字有些怪的低沉男聲:“許......昔流?”
沒叫他醫生。
直接喊的本名。
許昔流倏然抬頭,有些驚喜:“你清醒啦?”
可喜可賀,終于醒了,可別再做些奇怪的事要他提心吊膽了!
他金絲鏡片后的桃花眼笑瞇瞇的彎起。
一句話過后,沒得到回應,許昔流有些奇怪,再度抬頭瞅了瞅,才發現男人不是完全的清醒。
對方雖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眼神也聚焦了許多,可仿佛還是有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似的,微微蹙著眉頭,一張俊臉蒼白,且陰沉沉的。
行吧。
有理智了就好。
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清醒了。
于是許昔流就沒管,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男人赤著腳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在隔壁書房滿是碎玻璃瓷片的地板上站了這么久,兩只腳底板都快不能看了,哪怕是見多了風浪,許昔流也覺得自己的腳底板跟著隱隱作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