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兩聲。
極為規律矜持,但也極為臭不要臉。
許昔流唰的一下睜開眼,黑暗里好看的臉扭曲了一下,微笑著望向陽臺方向。能從那個方向傳來聲音,要么是鬼,要么就是某個房間和他聯通的傻逼男人。
好好好,除了耍他玩,現在居然還打擾他睡覺是吧。
許昔流氣不打一處來,拖鞋都沒穿蹬蹬蹬走過去,開燈之后刷拉一下拉開窗簾。
后面隔著道玻璃門,果然是一道隱在黑暗里的修長身影。
對方看見他,順勢開門進來,整個人沒入房間里的暖光里。
許昔流氣歸氣,臉上笑意倒是愈發好看,脾氣好像溫和的不存在似的。他呵呵兩聲,嗓音柔軟,溫聲細語,就是語言陰陽怪氣:“秦先生你最好給出一個打擾我睡覺的理由。”
一個晚上沒瞅對方,現在許昔流倒是看見,對方一身狼藉都已經洗干凈了,一張俊臉還是十分帥氣,就是看著格外令人生氣。
秦罹聞言頓了頓,眸光低垂,手邊遞出一個東西。
“......你的眼鏡落在我那里,我給你送來,已經洗干凈了。”
許昔流低頭一看,確實是他的眼鏡。
但他一想這眼鏡是怎么落在對方那里的,又火大起來。
他不客氣地伸手試圖拿過,謝謝都懶得說一聲。
誰知在他伸手的剎那,對方居然收回了。
許昔流愣了一秒,桃花眼睜大,眸底聚著團火氣。
“什么意思?!”
秦罹清咳一聲,略顯討好的笑了一下,“我幫你戴上吧。”
然后沒等許昔流回答,就直接將眼鏡架在了青年的鼻梁上,還很細心的調整了一下位置,指腹蹭過手底下的柔軟肌膚,令秦罹多少有一點心猿意馬,他很快收回手,打量對方。
有眼鏡加持,頓時眼前人就多了一分溫雅,氣質獨特勾人。
許昔流閉了閉眼,嗓音愈發心平氣和:“......你見過誰睡覺戴著眼鏡睡的。”
秦罹愣了下。
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身體一僵。
洗澡那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太地道,明明是想負責任給對方好好洗干凈的,可誰知他一看就流鼻血,又尷尬又狼狽,沒辦法才讓青年回去。
晚間的時候一直想找機會和對方說一說,他不是故意的,但誰知對方根本不理他。青年對誰都笑意盈盈的,唯獨看也不看他,令秦罹有點不舒服,陰沉了一會兒,看見浴室里放著的眼鏡有所緩解,沒想太多便洗干凈送了過來。
思及此,秦罹略顯別扭地低聲道歉:“對不起。”
“出了一點小意外,下次我們再一起洗......”
他硬梆梆道。
還有下次?
許昔流聽了差點沒當場翻個白眼。
什么爛嘴,道歉都道的令人生氣,他再一次懷疑原著中主角受是怎么瞧上他的。
但是既然話都說到了這里,許昔流也不想再繼續氣下去對身體不好。他覺得依照男人這個別扭陰沉的性子,說一句對不起估計不知道怎么要對方老命呢,就果斷接受了對方的道歉,并一心想回去睡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