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又高興起來,身上那股陰云罩頂的感覺消散大半。許昔流注意到,不由暗地里搖搖頭,果然男人心海底針,前邊兒還陰沉沉的跟墨魚成精,現在就燦爛的跟朵太陽花似的,嘖嘖嘖。
兩人一頓飯慢慢悠悠吃完,許昔流回了山莊,而秦罹,則是又去了公司。缺席了一上午,下午的時間,他得用來處理好積壓的事務。
許昔流回到山莊后,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先是在山莊里逛了一圈和管家聊了會兒天消消食,才回到自己房間里整理了一下自己和反派通話的錄音,整理完畢后才又去遛彎,現在就等著男人晚上回來他給對方好好聊聊了,一擊必中,這躲躲藏藏的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被許昔流念叨了一下午的秦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俊臉上閃過一絲陰沉,心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罵他,然后心里面模模糊糊的一張臉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私人醫生那張戴著金絲眼鏡笑瞇瞇狐貍一樣的臉。
秦罹一邊看文件,一邊走神,懷疑是不是這小狐貍在背后罵他了。
想著想著就不由想到了中午吃飯時兩人的那一番談話。
他試探了一番對方,隱去了關鍵信息關鍵人物,但大致的情況沒有變化,如果小狐貍真用心揣摩的話,應該知道自己說的究竟是誰。他本以為自己那樣暗示,對方會驚慌失措漏出馬腳繼而朝他主動坦白,誰想到對方不僅無動于衷,反而還真心實意給他出謀劃策,就好像他話里的人物不是對方一般。
裝的太過于像以至于秦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污蔑了對方了。
可他之前看到的監控換藥情景又不是憑空生出來的。
秦罹越想越覺得中午那會兒他一定是被對方頻繁給他乖巧夾菜的模樣蠱惑到了,這才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以至于到這會兒自己一個人獨處安靜了才緩過來。
......居然又被稀里糊涂的糊弄過去了。
他暗惱。
秦罹掐了掐眉心,想了想,覺得自己在這個問題上幾次三番的失誤一定有致命的問題,于是求助了一下自己的秘書。
他叫來莊桉,躊躇了一瞬,問:“莊秘書,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你。”
“秦總說吧。”莊桉很專業,正襟危坐。
秦罹輕咳一聲:“我有一個朋友......”
莊桉嘴角一抽。
眾所周知,一般那個朋友就是自己。
但他一個打工人,可不敢拆穿老板的把戲,就嗯了一下,示意自己在認真聽。
“我這個朋友,他有一個很體貼很會關心照顧人的家庭醫生,他也覺得這個醫生對他很好。但是某天,他發現這個醫生接近他是別有用心,根本不是真心實意地在關心他,他屢次試探,但是那個醫生很會裝模作樣,幾次三番都沒能發現什么。”秦罹頓了一下,意猶未盡,目光落在自己秘書身上,結尾,“莊秘書你說,我......我那個朋友現在該怎么做?”
莊桉聽的從滿臉微笑到面無表情。
就算老板刻意把私人醫生變成了家庭醫生,他也能聽出來,這個醫生究竟指的是誰。你這樣問,許醫生他知道嗎?
而且說就說了,還強調,他都懶得數短短一句話里究竟出現了多少個“關心”“體貼”“溫柔”的字眼,你超愛的好吧!
莊桉無奈嘆氣,聽著眼前男人怕他聽不明白,又補充了一部分他那個“朋友”和“家庭醫生”的日常相處模式,讓他判斷。可莊桉心里卻忍不住想,現在老板和許醫生的關系已經發展到玩情趣play了嗎?而且聽他們老板的描述,這個play內容還不一般,疑似帶著關鍵詞間諜,后續是不是還有拷問play啊?
莊桉直呼玩的花,但是對上自家老板陰沉沉的視線,又心神一凜,斟酌著道:“秦總,我覺得吧,你那個朋友,對待這件事上太過于小心翼翼了。”
秦罹心神一動,面上卻一副沉穩之態。
他傾身過去一點,漫不經心開口:“哦?怎么說?”
莊桉看見老板來興致了,一邊心里感嘆呵男人,一邊裝著個為老板分憂的好下屬模樣,出謀劃策:“我認為啊,既然醫生裝模作樣,一點把柄都抓不到,那不如秦總你......你那個朋友也順勢跟著裝模作樣。”
“具體一點。”秦罹換了個姿勢,目光卻沒動。
“......家庭醫生一般不是看病嗎,這樣的話,不如秦總你......你那個朋友就裝一回病,裝的暈暈乎乎神志不清的那種,讓那個醫生誤以為你此刻虛弱,這樣如果真有什么異心,不就順勢暴露出來了?然后這時候秦總你......你那個朋友就可以抓個正著,醫生想狡辯都沒辦法,之后不就順理成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