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餓到現在的又不只是他一個。
秦罹見狀乖巧點頭。
本來話到這就該結束了的,畢竟飯桌上提起反派,真的有些倒胃口。但許昔流思緒一個走歪,冷不丁的從“鍥而不舍”四個字中品到了一點其他的東西,登時渾身一涼,驚嚇之下悲慘地嗆咳住了,悶咳了好久,手還一直拍著秦罹胳膊著急想說些什么。
他忽地記起了之前秦罹給他說的,母親的事情。
“怎么了?”秦罹一驚,連忙拍著許昔流后背,看見青年咳嗽到臉頰泛紅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別急,緩一緩再說。”
“咳......意外,意外。”許昔流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沒事。
他馬上想起來自己的靈光一閃,生怕這靈光跑到。可是話臨到關頭,他又頓住了,欲言又止:“......我說了你先冷靜啊,別沖動。”
他可是知道男人這瘋病刺激源多少與身世、與父母掛鉤,自己的猜想著實有些驚駭,可也并非完全無厘頭,別一說出來,又刺激到對方了,那他可真不是人。
秦罹聞言一怔,乖巧點頭:“好,我冷靜。”
許昔流舔了下嘴唇,再度確認:“那你深呼吸。”
秦罹挑眉,不動。
許昔流嘖了一聲,催促:“快點,我沒開玩笑。”
秦罹瞧著眼前青年滿眼為你好的不贊同目光,覺得好笑,心想這小狐貍一驚一乍的模樣還真沒見過,怪新奇的。雖然錯不開眼,但也老老實實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勾著抹笑屈指蹭了蹭青年的臉頰,低聲:“現在可以了吧,有沒有達到許醫生的標準?”
“別笑。”許昔流立馬捉住對方的手指攏在手心,桃花眼溫和且認真:“我有一個猜測,只是猜測啊,關于你母親的。”
話一出,男人唇邊的笑就落了不少,眸底也有些冷凝。
但還是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許昔流。
許昔流心知踩到了男人底線,但是話說都說了,他也就硬著頭皮繼續了下去,捏著男人手指,安撫的捏了捏,道:“剛才說到秦章遠一直想借助藥物讓你徹底瘋掉,也說到對方很喜歡耍這個手段,那有沒有可能,他其實不止對你做過?”
沒等男人有反應,許昔流就自顧自的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我是說,你母親當年的突然發瘋看起來很蹊蹺,突逢意外刺激是有,但是打擊不至于那么大對吧?愛人雖然去世了,可你這個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還在,按道理來說,就算是為你,她也應該會很快走出悲傷。”
“可她對你的態度真的很古怪,她之前那么愛你,性格還那么柔和,是個內心強大堅定的女人,沒道理之后突然大變是不是?那么有沒有可能是,她是被人用藥物控制了呢?”
“就像之前那個薛管事對你一樣,精神類藥物一點一點的控制,不由自主,悄無聲息的讓人瘋掉。”
許昔流一字一頓。
話落,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仿佛空氣都跟著凝固。
秦罹抿著唇,一動不動,眸光平靜森然,但許昔流卻知道對方并不如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無動于衷。這個猜測如果成立,那將會完全打破男人的認知。他感到對方的手有些抖,連忙兩只手都握住,給予對方一點溫暖。
他補充:“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當然,需要證據。”
雖然他不是專門的精神科醫生,但也知道,存在這類精神類藥物。而且,正常人長久的□□神類藥物,確實會不正常,就算沒瘋也會瘋了,那對身體的危害不是一星半點。
許昔流一邊說一邊用醫者目光謹慎觀察男人狀態,知道對方很容易深陷入自己思維鉆牛角尖繼而發病,就嘴里喋喋不休道:“冷靜啊,深呼吸,想想陰暗蘑菇,你也不想那樣對吧......”
情緒勉強正常的秦罹聞言心里一梗。
瞬間什么陰暗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看著眼前青年擔憂的目光,既無奈,又溫暖。
良久,秦罹出聲了,有些疲憊,嗓音有些啞,但狀態還可以:“我沒事。”
“好。”許昔流放心了。
人也放松下來不少。
這個猜測是他靈光一閃出來的,原書劇情他知曉的不多,但也知道反派一直想扳倒秦罹無非為的就是權勢。對方既然都對秦罹出手了,那么在更遠的過去,對秦罹母親動手也不是不無可能。而且藥物控制這類事,顯然反派目前做的得心應手,一直用這個手段很難不令人懷疑對方以前做過、且成功了才這樣篤定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