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流換了個姿勢坐著,張口喊了一聲秦罹。
聲音出來的那一刻,許昔流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嗓子啞了,以往溫和清潤的聲線此刻低啞的可以,以至于出聲的時候,他居然覺得這聲音好陌生。只喊了一句許昔流就閉了嘴,不愿意再繼續丟人,瞇著雙桃花眼神情懶散。
下一秒,秦罹就出現在許昔流視線里,坐在床邊輕輕柔柔地攬著他,將一杯溫水遞到他手里。
許昔流一句話沒說,先把水喝了,末了清了清嗓子,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他抬手,寬松的睡衣衣袖滑下去一節,露出一截遍布吻痕的手臂。許昔流頓了頓,拽了拽自己的衣領看了看,入目是斑駁的吻痕,足見昨晚的瘋狂,他都不用繼續去掀衣服,都能猜到此刻腰間該是什么光景。
不由得似笑非笑起來:“不是說了讓秦先生多憐惜點嗎,怎么還搞成了這樣?”
秦罹盯著那截白皙的脖子,還有形狀漂亮的鎖骨。艷艷的紅色在白皙如玉的皮膚上很顯眼,像是雪地里一簇簇紅梅。秦罹看著看著,腦子里就不由得回憶起昨晚的景象,差點一把暗火又燒起來。
他低咳一聲,俊臉有點微紅,道:“你那樣說,又拿那樣的表情看我,和讓我多疼疼你有什么區別。”
根本把持不住。
許昔流聞言輕笑:“你還挺會引申呢。”
秦罹把人拉到自己懷里,一只手摟著對方腰肢。許昔流剛醒沒多久,人本就懶散,再加上昨晚勞動了大半夜,根本就懶的動彈,被男人一拉,順勢就沒骨頭似的倚在了對方身上。秦罹摟著人,懷里人溫溫軟軟的,他的心里也頓時熱熱的,忍不住情難自禁低頭又親了親青年臉頰。
許昔流被親了一下就瞇著桃花眼躲開了,伸手捂住對方的唇。
想起今天要做的事,不由得問了問:“別鬧,今天不是清明掃墓嗎,還有要去見見你祖父,耽擱到現在,沒關系?”
他一口氣睡到了十一點,都中午了。
雖然這有對方一半責任,但他也不由得擔心。
昨天老爺子派人來請他的事還歷歷在目。
“沒事。”人逢喜事精神爽,秦罹肉眼可見的比昨晚剛下雨夢魘纏身的時候精神百倍,連帶著滿身陰沉的氣場都減弱不少,他嗅著青年身上清淺的花果香氣,“不用那么早,下午去也是一樣的。”
“至于祖父那邊,我們吃過飯再去,不然容易消化不良。”說起這個,秦罹擰了擰眉,轉瞬即逝。
許昔流若有所覺的點點頭。
“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嗎?”秦罹低聲問,拿出一管手指粗細的藥膏,“我昨天看了看,那里......好像有一點點腫,我幫你抹下藥吧。”
說著就要把人翻過去。
許昔流被這句話的信息含量震驚了一下,連忙把住男人胳膊。
“哪里來的藥?”他聲音拔高,“你居然還看了??”
秦罹看著懷里人瞪大眼睛震驚的樣子,愣了下,解釋:“凌晨你睡著了,我怕傷到你,就簡單查看了一下,不太放心,讓人送了點清涼消腫的藥來......”
畢竟也是第一次,許多事還是上點心的好。
他馬上看了看手里的藥,皺眉:“是不是藥有什么問題?”
許昔流微笑。
藥倒是沒什么問題。
就是他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幸虧是等他睡著了才看,不然若是他清醒,絕對會一腳瞪對方臉上。
思及此,許昔流感到有一股熱氣直沖臉頰。他強行壓了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好氣,一把挪過男人手里的藥膏,攥在手心,力道大的差點把藥膏捏壞。
“我是醫生你是醫生?沒問題,我好得很。”許昔流微笑,笑的很是好看,自己從男人懷里站起來,慢吞吞又十分優雅的走向衛生間,“不用你,我自己上藥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