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衣袍整齊身姿挺拔
的姜明晏和他懷中梳著個毛楞楞小揪揪的胖墩墩小奶娃,姜儒恪目眥欲裂“是你”
“是你在害我”
姜儒恪雖然一路都在惡毒地咒罵著姜明晏和那小崽子,可是心底卻并不相信是姜明晏算計了他們。
只是,如今姜明晏抱著那小崽子悠哉悠哉的模樣,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就是姜明晏在算計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姜儒恪不敢置信。
姜明晏抱著歲歲退后幾步,直退到了洞穴口,才淡淡開口“我本來沒打算讓你們死在這里的。”
“你們在巷子里攔住我和歲歲,我也只是想將你們打一頓,扔出中莊罷了。”
“可是你后面的一番話卻讓我改變了主意。”姜明晏俊朗冷肅的臉上一片漠然“既然你那么想聽慘叫聲,我自然要讓你如愿以償。”
“你敢”姜儒恪色厲內荏“我要是死了,你就完了祖父會為我報仇的”
“我自然知道。”姜明晏垂眸望著滿身是血的姜儒恪,語氣平淡“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有想親自動手殺你。我知道你身上有靈器,可以記錄下你死前所見的場景,傳回姜家。”
“中莊魚龍混雜,我不能把你們的命留在那里。”
“可是,你自己給我遞來了一條路,不是嗎”姜明晏似是笑了下。
他看了看他和姜儒恪幾人之間的距離“你死在薄暮山脈,死在桂月獸口中,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姜儒恪顫抖著嘴唇。
他知道
姜明晏知道他身上的靈器只能傳回他生前最后幾息的畫面距離有限,也傳不回聲音
也是,姜明晏畢竟也曾是姜家人。
姜儒恪在這一刻恨毒了姜儒恒。
因為靈器珍貴,因為姜儒恒才是長房長孫,所以那最珍貴的靈器用在了姜儒恒身上,而他,只能用次等的,只能死得不明不白
不行。
姜儒恪想,不行。
“你過來些,你不想知道你阿爹阿娘是怎么死的嗎”姜儒恪勉強平靜道“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
姜明晏抱緊懷中幼童,壓抑著心中涌動的情緒,面上似毫不在意,只嘲諷地看著姜儒恪“你真當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姜儒恪已經要被近在咫尺的死亡壓垮了,身上被桂月獸留下的傷口不斷地流著血,撕裂的疼痛讓他大腦一片混亂,再也無法理智思考。
而姜儒恪那兩個跟班比他還要凄慘,已經虛弱地說不出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哈哈哈,你知道。”姜儒恪徹底瘋狂,他開始破口大罵“姜齊卓和云昭明死得多慘啊,尸體慘不忍睹,身上的肉都被妖獸一口一口咬掉”
“活該賤人他姜齊卓一個旁支,一個下等人,還敢做姜家的主不過一些凡人,我們想殺就殺了,哪里需要他同意”
“還敢和那來歷不明的女人生下個小雜種,壓在我們頭上活
該姜明晏,靈根破碎的滋味好受嗎哈哈哈,活該”
“死在妖獸口中都便宜他們了要不是怕被他們逃了,就應該把他們關押起來,日日夜夜地折磨”
“早就應該殺了你們,把你們殺了,喂狗哈哈哈”
姜明晏捂住歲歲的耳朵,面無表情地聽著姜儒恪的污言穢語。
他猜到了阿爹阿娘是被姜家人害死的,卻沒想到他的靈根竟也是姜家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若不是因為歲歲是噬靈體,他們是不是也容不下歲歲
姜家。
姜明晏心中一片寒涼。
“呀”
這時,正用一只胖爪爪捂著耳朵的歲歲突然發出來一個糯糯的小奶音。
姜明晏一怔,立即要去檢查小胖崽“怎么了還是歲歲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