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悅抿了抿唇。
她不太想用時襄靈的錢,因為原主手里錢不少,但多數都是時家給的。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雖然她也是時家人,但打心眼里就沒什么歸屬感。
目光在那個白色牛皮包上逡巡一圈,時微悅實在看不出來背著它到底能給人增添多少氣質光彩,即使柜臺小姐姐再熱情,也沒有花重金拿下的欲望。
猶豫了只是那一下,柜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柔聲問道
“您是有什么顧慮嗎”
時微悅“”
她顧慮還挺多的哈。
沒有時襄靈在旁邊做干擾,時微悅自然不會掏錢當怨種買下這個價值幾十萬的包。就算是富二代,她自己的錢并不足以這樣揮霍。更況且公司已經快要面臨破產,作為公司的董事長要是還有心情在這里花大價錢買包,說起來都覺得好笑。
對商場里的一切她都沒什么興趣,謝絕了柜姐之后慢悠悠走到門口,手機響了起來,時微悅接通,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時襄靈滿是歉意的聲音
“悅悅啊,我現在有點急事,沒法來陪你了,你看中什么先拿下來,明天我給你報銷,逛完了就回家,別去到處玩了啊。”
時微悅捏著手機的兩指不由稍稍加大了力,她回了時襄靈一句“好”,卻連對方什么時候掛斷了電話都沒反應,漫無目的地在商場一層的門口轉悠。
夜間的涼風撲上臉頰,天氣漸冷,帶走了商場里恒溫系統留下的熱度。時微悅是aha,良好的體質讓女人即使只穿著一件短袖,生理上在風中也不會覺得多冷,僅僅是皮膚有點涼而已。
但另一種負面情緒卻像是要遁入她的骨髓一般,滲得骨頭發涼。
許多普通人都幻想過成為豪門富二代之后的生活,但時微悅并非是在這個環境里出生長大的人,一朝獲得了這樣的身份,并不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很快就能適應。
多年教養累積下來的消費習慣和觀念讓她很難與這個圈子完全契合,時微悅沒來由的就有些難過。
這種難過并非是針對誰,也沒有對家鄉的想念。對于原先的世界,她幾乎是不再抱有什么留戀的。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都沒有足以讓她想要克服重重困難回去的存在,更何況既然都已經到了這里,也不太可能輕易就回去。
男女主和大反派的威脅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更像是被判了緩刑的死囚,就算她拼盡全力,或許最后的結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而且不知為什么,她剛才在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很莫名的違和感。或許是因為她本身警惕性就比較高,對于如此寵愛原主的姐姐竟是都會產生這樣的心思,時微悅在心里都忍不住質疑起自己來。
正常人被姐姐這樣寵愛著,只會感動高興,而她卻總是會對人多一層防備,久而久之也很難打開心扉。
路邊昏暗的燈光映照下來,為路邊佇立著的女人拉出一條修長影子。時微悅打量著陌生的城市里人來人往,這個時間路上行人不少,她相貌出眾,獨自站在路邊就很容易吸引目光,有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笑著從她身邊走過,很快,就有一個在其她朋友的攛掇下紅著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