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著他懷抱的溫度,譚慕風下巴微抬吻住了他的唇。
輕輕的,啵的,一下。
譚慕風眸光微閃“沒什么,突然想親你了。”
“風總,我說你倒也不必如此敬業,凌晨5點多跑去送機。”周家琪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吻戲演得不錯啊,但是不是沒這個必要”
“情緒到了。”譚慕風打著電話都不忘用iad觀看那一段,“你不懂演員。”
周家琪噎了一下“是,我是不懂。”
談說新片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演過的角色類型,一個從小在摸爬滾打討生活的小混混陳浪。向來照顧他的“大哥”周放意外暴露了自己的臥底身份。老大殺雞儆猴地讓底下的人都圍觀了那一場對臥底的“處刑”。出于對警方的報復,對待暴露臥底的手段極其殘忍。
而對于陳浪來說,從此以后午夜夢回,深深烙在他心里的,是周放被剁了手、打碎了骨頭,牙都咬碎了,仍舊堅定的目光和那一句咽氣時仍舊艱難擠出口的“我是警察”。
從來只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陳浪產生了迷茫和不解。
開機半個月終于輪到這場重場戲。
這一場戲對陳浪來說是很重要的轉折點,卻沒有一句臺詞,都要靠隱晦的眼神和神態表達出來,因為就在老大的眼皮底下,就連眼神和神態都不能太顯露。
因為這場公開的處刑也是想試探是不是還有臥底同伙,一旦陳浪露出一絲異樣的表現,以老大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行事作風,他也就完了。
陳浪是一個很會明哲保身的人。
但這些年周放對他太好了,是他跟過的最好的、最把他們當人、當兄弟的一個老大。他雖然為了活下去沒有底線,但他也是人,這么多年不是沒有一絲觸動。
所以當周放被打的吐血,被一根根剁下手指頭,仍舊不肯罵一句警察,陳浪只能按捺著自己,用眼神告訴他罵啊,你罵啊,你罵了或許不能活,但至少不會死得那么痛苦警察的身份給你帶來了滅頂的災難,你為什么不罵
太消耗情緒了。
導演一喊卡,胡大力就立刻跑過來遞給他一顆糖,談說隨手剝開扔進嘴里。
“半個月了。”
胡大力一怔“啊是,已經開機半個月了。”
“我手機呢”
胡大力忙遞給他“剛才有個電話。”
“你怎么不早說。”談說連忙看來電記錄。
胡大力“柳導的。”
柳瀚生找他沒別的事,就是跟他說一聲“你上次不是跟我提了嘴你對象么”
“是譚慕風。”
“啊對對,你對象譚慕風,他沒來試鏡啊。”
談說微頓,很快便道“他對自己的事業向來很有規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大概是覺得有更適合他的選擇吧。”
譚慕風沒想到柳導居然會聯系談說說這件事,事實上他壓根沒想到談說還在柳導面前提他了。他原來以為談說就是跟他透露了一下有試鏡這么個事兒而已。
“這半個月,季導找過我幾次,我們深談過了,我還是決定接季導的戲。”譚慕風突然有種辜負了談說心意的愧疚感,“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談說靜靜地聽著,直到聽到他道歉才忍不住打斷他“不必道歉。你拍自己想拍的。”
因為他想重新接拍知時,他跟周家琪產生了分歧和爭論,這幾天他的心情其實有些低落,沒想到談說會這么毫不猶豫地支持他的選擇,心底柔軟被觸動到了。
“謝謝你。”他低聲道。
“所以什么時候進組”
“很快了。停滯太久了,劇組耽誤不起,也燒錢。”
“嗯。”
兩人同時安靜了下來,只呼吸聲可聞。
好像沒什么說的了,譚慕風怕耽誤談說拍戲,剛想說掛了,卻聽那頭談說語氣輕飄飄的,指節輕輕扣著腿側“所以譚老師你再不來探班就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