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納多心中驚異,他的朋友和父親們根本沒有教他如何進行下去
他耷拉下來,老老實實道,“閣下,我沒有同雄蟲閣下們約會的經歷,不太了解應該去哪里。如果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著您。”
或許擔心寧柚感到局促,站在寧柚身邊的時候他總低著頭,聲音也放得輕,寧柚說話的時候他總亮著眸子注視他的眼睛,像在無聲獻上他的忠誠。
雄蟲總被視作玻璃櫥窗里只可遠觀的瑰寶,不過,這也僅僅是帝國雄蟲保護會向下灌輸的一種思想正確,遐想打碎玻璃的蟲絕非少數。
珠玉蒙塵,珍寶染淤,對他們來說并不唏噓,反而令蟲倍感刺激。
可赫爾納多卡澤他當真了他絕不會做打碎玻璃的蟲
他看向寧柚的眼神連半分逾越也無,純粹得令蟲難以置信,專著和心無旁騖,像是在觀察一個
“那就邊走邊聊吧,”寧柚道,“順便談一下,您在我們的約會時間,將我當作模仿的觀察對象這件事情。”
赫爾納多“”
他瞬間慌亂
“閣下,我不是啊,對不起。真的。”
他肩膀完全耷拉下來,似乎無比沮喪“您罵我吧。”
寧柚卻奇怪道“我沒生氣。為什么要罵你”你們蟲族是有什么熱愛被罵的特殊癖好
正在這時,終端“滴”提示音響起。
為防被某個煩蟲精打擾約會,寧柚給他的通訊號來信設置了靜音,知道發來消息的不是他而是別蟲。
“稍等我一下。”
他轉過身去打開信息。
伊恩曼戎
閣下,叨擾。可否請您速回莊園一趟日前,我與伴侶離開烏耳卡星系,暫無法趕回。
安萊有恙。閣下,拜托您。
太離譜了8
原來一直盯著宿主只是在模仿雄蟲閣下而已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天殺的偽雄藝蟲為什么會有蟲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該說是敬業還是變態tat
什么時候看出來噠宿主qaq到底是什么時候看出
“是蝶變期。”
琴取下聽診器,看向旁邊儀器顯示的波動頻率。
“蝶變期”寧柚蹙眉。
這是沒有出現在原著中的新詞。
“閣下有所不知。相較于其他種族,蝶族在幼年期內,雌蟲、雄蟲生理特征差異并不顯著。在45歲間,他們將迎來一次蝶變,在這個過程中逐漸發育完善。雌蟲長出蝶翼和淺淡的蟲紋,雄蟲生出腺體和尾鉤。”
“這也是分化的一種”寧柚抬頭看向亞雌,因求知而張大的瞳孔圓溜溜地發亮。
“姑且算是。”琴道,“因為它大體上等同于蟲族其他類分化行為,所以,不可避免帶來巨大痛苦,這是分化的共性。”
“分化是蛻變,是破繭成蟲。想要獲得新生,那么我們必須承受。”
新生,新生總是伴隨痛楚。
難怪是這樣。在原著進入幼蟲園地圖之前,曼戎家的兩個蟲崽就已經完成了蝶變,所以喬伊視角下的劇情發展中從未提及此事。
寧柚垂眸,膝上趴著的幼小雄蟲,因發熱而蜷縮身體,顫抖著窩在寧柚身邊,不受控制地使勁往他懷中鉆,像急切渴求安撫的貓崽。
安諾趴在地上,膝蓋貼著地面,伸出手指好奇地去戳年幼弟弟的小肉臉“好燙。”
“嗚嗚。”小貓崽子眼睫顫抖,呼吸斷斷續續灑在寧柚手邊,蹭得他發癢,心中棉花似的被戳了一下,那一片便凹陷下去。
天色尚未昏暗,寧柚坐在窗邊,碎發在光的序列下透出雪一般的溫軟。
他抬起頭,“所以,我能夠做什么呢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