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身高體重。”
“其他的,你做,你修,拼好之后給我。”
這是不帶任何商量的語氣了。
分明就是要么按我說的來,要么你滾蛋。
凌鹿“”
行吧。
果然是脾氣又臭又硬的老頭子呀。
甚少腹誹他人的凌鹿,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嘀咕了這么一句。
聽凌鹿說明白了要怎么用石膏取型之后,老譚便把工作室的鑰匙丟給了凌鹿“我去給它測量,明天給你模型。”
“工作室隨便你用,其他規矩和大地之城的一樣,你到點就走。”
“還有,修好的東西,修理費全部歸你。”
說完,這老爺子拿了兩件東西,背著他那把寒氣逼人的重型鋼叉離開了。
聽到“工作室隨便用”,凌鹿哪里還分得出心思琢磨其他的,立刻就找了工具,開始一件一件修理起庫房里積壓的物件來。
這一修,就是大半天過去了。
中間那位服務中心的年輕人小孫,進來看過凌鹿兩次。見凌鹿修得太投入,也沒敢跟他搭話,默默地給這位機械師倒了杯水。
下午
兩點,凌鹿終于打算停下來喝點水吃點糖,算是午休。
他在工作室里伸伸胳膊踢踢腿,前前后后地繞著走了兩圈,冷不丁發現,在工具箱后面,有一張被擋住的老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眉目剛硬的軍人,抱著一只非常帥氣的黑貝。
照片下方用粗獷的字體寫著譚劍a肉串兒,31年7月
喔,原來這就是譚老師當年那只狗狗啊
原來它的名字叫肉串兒好可愛的名字
凌鹿忍不住彎下腰,仔細看著照片里的肉串兒。
唔雖然照片都模糊了,但這一人一狗,看著好親密呀。
譚老師當年一定非常非常珍視這只狗狗吧,否則也不會費那么大功夫,跑到大地之城找謝老師給它做假肢。
可是,為什么他對自己新養的這只狗狗,態度就變得這么奇怪呢
那么著急地讓我給它做假肢,可是明知道沒有當面測量會影響效果也不愿讓我見它
凌鹿想不明白,只能搖搖頭,干脆不想了。
此刻。
老譚撐著他的擺渡小船,帶著補給的一大包東西,劃到了一處遠離碼頭的幽靜河心。
水里泊著他特意改造過的船
上下兩層,船甲堅固,動力強勁。
他拉開甲板上的艙口蓋,背著沉重的背包,一步一步爬進了幽暗的底艙。
底艙的艙壁全都做了特殊處理,填充著從黃昏之城采購而來的隔音石,從外面根本聽不到里面的聲音。
只有站在昏暗的底艙里,才能聽見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和一下下動物軀體撞到墻板之上的沉重悶響。
老譚拍了拍艙壁,聲音沙啞地喚著“肉串兒,我回來了。別怕,是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