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凌鹿的腦子里已然跑過了不知道多少的信息與數據。
待他重新睜開眼時,只見一條43米寬、91米長的細長橋面,漂亮地架在了塌陷坑上方,巧妙地壓住了下面的大泡泡,足以均勻地將受力傳導開去。
經過之前的反復練習和測算,凌鹿很清楚這個長度和寬度,就是小陀螺能展開的極限,也恰好是能越過塌陷坑的最短距離。
看著這座獨特的長橋,在下方等候的眾人都對凌鹿比出了大拇指。
但沒有人歡呼。
現在還沒到歡呼的時候。
很快,三葉草小隊的其他隊員都排成一列,從這座黑色長橋上跨過了塌陷坑。
除了司機。
司機得等隊員們都安全通過之后,再將三葉草號開過這座橋。
這才是對這座橋、對機械師、以及對司機的最大考驗。
盡管計算機跑出來的模型已經驗證過此方法可行,可要駕駛著三葉草號這樣的龐然大物,從一座看著如此輕巧脆弱、僅僅只有氣墊做支撐的長橋上碾壓過去,是誰都會暗自捏一把汗的。
更何況,三葉草號的車身寬度是45米,長橋的寬度才剛剛43米,是堪堪容納住兩邊輪胎、一點余裕都沒有的距離。
對司機來說,駕車經過這一段路好比是人扛著個冰箱在走鋼絲。
三葉草號啟動了。
凌鹿默默地飛到了三葉草號的上方。
其實駕駛座是有完整的安全氣囊裝置的。再加上下方的巨型氣墊,即使真的發生最糟糕的情況,司機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但凌鹿還是打算,如果有緊急情況,自己一定先把司機撈出來。
這不就是自己翅膀的最大作用嗎
三葉草號開得很穩。
透過車窗,凌鹿能看見司機楚硯腦門上一滴一滴的汗。
加油啊,楚硯
凌鹿在心中如此說著。
在橋的對面,原本的司機趙瑜站在肉串兒邊上,死死盯著三葉草號,在心里一遍遍說著硯哥的技術一定沒問題,硯哥一定能開過來
在今天下午之前,趙瑜一直以為司機肯定是自己。
沒想到到了最后,副駕駛楚硯告訴他,他請示了厲將軍,結論是他和趙瑜石頭剪子布,誰贏了誰做司機。
趙瑜稀里糊涂地就輸了,來不及爭執就被楚硯直接丟下車,還被告知“在對面好好等著。”
所以現在趙瑜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在心里默默地為楚硯加油。
三葉草號的最后一節車廂也開上了黑色長橋。
現在這架超重型裝甲車的全部重量,都落在了小陀螺拓展出的橋面上。
橋下方的氣墊在擠壓下一個個都變成了鼓鼓囊囊的半透明狀,就像隨時會爆開。
凌鹿的手已經不由自主攥緊了。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見了氣墊漏氣的氣流聲,后來才反應過來是背后的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
加油啊,三葉草。加油啊,楚硯。
凌鹿在心中默念著。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念著。
車穩穩地向前開著,沒有一分一毫的偏離假如稍有偏差,三葉草號都會脫軌而出直接翻倒。
慢慢的,車頭開上了對岸的沙地。
凌鹿連呼吸都屏住了。
趙瑜的額頭上也一滴滴地滲出汗。
接下來第一節車廂第三節車廂
終于,第三節車廂也完全通過了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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