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界早就不同了。
幾天前被搗毀的工廠只是他諸多資產中的一個,而這些工廠每天都會帶給他難以想象的利潤,就在現在他和安多拉交談的這段時間里,他的工廠正在源源不斷地印刷著鈔票。
利,他早就追求到了,到了他們這種級別,更加看重的是自己在外的名聲。
“我想,安多拉小姐應該不是想讓我背負地盤被人搗了還得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的名聲吧?”
而且,他最懼怕的稻草人目前超過半數都不在亞聯邦的機會,這一輩可能就只有一次。趁此機會把西海岸最后一小撮反對他的聲音掐滅,之后他便可以繼續高枕無憂地開拓自己的軍火帝國。
“背負不好的名聲,但至少你這些年來的基業還在。”
安多拉的這句話立刻讓氣氛降至了冰點。
卷發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安多拉不但有膽量一個人上他的船,甚至還有膽量在他這位西海岸的霸主面前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安多拉小姐,我沒聽清楚,您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幾天前的損失,在你的產業中份額不到百分之一,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意氣造成更多的損失。”
“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吧,這不是金錢的問題。”卷發也加重了語氣:“還是說,安多拉小姐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處處都要忍氣吞聲的小人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們將槍口描向了屋內。安多拉所坐的位置,正好能將門外的情況一覽無遺。
卷發從一開始就打算將牌攤在臺面上來講:“而且我前段時間聽見了一些有趣的情報,之前的在西區的時候,NAXI基金會似乎幫住那些人干掉了疤面,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那個叫齊石的年輕人突然在西海岸聲名大振。”
他了解NAXI基金會的手段。
一旦他們認為對方失去了利用價值,便會扶植起一股新的勢力取而代之,這些年境外小國的政權交替,全都是NAXI基金會在幕后推動的。
卷發意識到,他或許在不知不覺間,對NAXI基金會而言也失去了利用價值。
他從沒不滿足于NAXI基金會劊子手的身份,他利用了自己所有能夠獲得資源,打造出了屬于自己的帝國。
“所以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喜歡和你們這些人打交道的原因。”安多拉嘆了口氣:“你們這些人,永遠都學不會感恩。”
“你誤會了,安多拉小姐。”
卷發說道:“能讓你安然無恙地離開我的船,就是我感恩之心的最好體現。我們可以拋開這些話題,共享早餐,之后我親自將您送去西區港口;當然,如果你決心要和我作對的話……”
“不,真正誤會的人是你。”安多拉彎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在卷發奇怪的目光中取出一把古樸的長刀:“NAXI基金會之前并沒有除掉你的打算,但你剛才的一席話,迫使我們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