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班“你不是會劍術嗎舞來我看看。”
在那一天之后,掌班就不再強逼著“昭華”苦練古琴。
靜靜一愣“先前元瑾用的,正是古琴。除卻琴棋書畫之外,掌班還讓昭華學什么了”
我“還有一點詩詞歌賦,青樓禮儀,還有”
如何取悅客人,如何從客人的身上榨取銀錢。
我“總而言之,我們認為掌班應當是想令昭華再走一回元瑾的老路,把價格炒高,然后再賣出去。”
我“畢竟,這樣才好大賺特賺。”
直至此刻,我們對于玉堂春的骯臟,已經有了幾分麻木,此話之后,廂房之中,甚至連感慨與怒罵都沒有。
靜靜“我明白了。這幾日,我們也查到了一些線索。”
在這一周之中,靜靜與戚曉用掉了三十二張指向為元瑾的尋憶符,以他人的回憶,拼湊出來了一個旁人記憶之中的元瑾。
這個元瑾與先前玉符門門生的任務總結之中的描述,并沒有什么分別。
或是言笑晏晏,語氣溫柔的女子;或是風光艷麗,手撫古琴的花魁。
而在前一天,靜靜與戚曉在玉堂春對面的湖畔之前,遇見了一名年輕女子。
她的衣物布料上乘,樣式保守,看上去不像是妓子,卻發髻散亂,流著眼淚乘船而歸。
靜靜將她引到了小巷之中,然后將一張尋憶符貼在了她的眉心。
出乎靜靜與戚曉的預料,她關于元瑾的回憶,不止一段,甚至能夠串成一個橫跨數年的故事。
這名女子名為春桃,是一名繡娘。
但在很早之前,她是家鄉饑荒,流離失所,被賣到玉堂春的小女孩。
春桃沒有高貴的身份,容貌也算不上漂亮,自然在拜高踩低的煙花之地之中受盡了冷眼與委屈。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掛燈籠”那一天。
我“等等,掛燈籠是什么”
靜靜“你應當知道,青樓之中的姑娘的初夜,也是可以被拍賣的物件。”
每當玉堂春之中有姑娘的初夜即將被售賣,被拍賣的姑娘會濃妝艷抹,站在高高的正樓之上。
而在在偌大的正樓之前,就會掛起紅燈籠。
一盞紅燈籠,等于百兩白銀。
被拍賣的妓子價格越高,被掛在樓前的紅燈籠就會越多,聲勢也就會越
浩大。
而春桃,沒有出色的容貌,琴棋書畫亦一樣不通,如若拍賣她的初夜,恐怕連十兩白銀都賣不出。
所以春桃被拍賣的,不是初夜,而是她的賣身契。
但即便是賣身契,在她被拍賣之時,掛在高樓之上的燈籠,只有半盞。
那一天是冬至,她穿著輕薄的衣衫,帶著厚厚的濃妝,立在高樓之上。
年僅十四歲的她聽著臺下客人的放肆言語。
“這等貨色,玉堂春也敢拿出來賣我呸”
“你別說,她這幅白花一般的模樣,或許還別有幾分滋味。”
“你一看就是窯子逛少了,這樣的貨色,前幾年就已經不時興了估計玩幾天也就膩味了。”
她看著自己頭頂一亮,抬眼看去,原本沒有被點燃的半盞燈籠,變成了一盞。
“這位仁兄,為何如此看不開把她買回去,又能有什么用”
“往好處想想,如若拿了她的賣身契,即便是玩膩了,也可以賞下人嘛,不虧,不虧”
“這位兄臺說得不錯,反正也便宜,就算是被玩壞了,往外頭一扔,左右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