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跌落擂臺的談卓然滿心滿眼皆是驚訝,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形式輸掉比試,更想不到自己會輸給任冉玥。
她的震驚一點都不比圍觀者要少,從萬丈高樓墜落時,沒第一時間在半空中穩住身形,而是任由失重感裹挾。
被所重視、所認定對手擊敗的滋味,原來這么苦澀。比其被人算計,還要難以言說。
換一種方式,正面迎敵,未嘗沒有獲勝的可能。她不見得真的不如任冉玥,只是沒有用對方法。
可惜,事情已成定局,結果無法更改。
無論再怎么給自己找理由,為自己辯解。她都輸了,輸給了任冉玥,輸給了引以為傲的家世背景。
談卓然在負責修士的幫助下,重新回到了擂臺之上。經過快速調整后,臉上的表情回歸到了正常閾值內,不再被驚訝吞噬。
主樓平臺前的三名待上場修士,互相對視了一眼,什么也沒有多說。身處局中,難免會一葉障目,這種轉換思維的破局之法,倒是給了大家很多的啟發。
任冉玥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表露出多少獲勝的喜悅。
兩人站在一塊,圍觀者甚至看不出誰贏誰輸。臉上的表情、眉眼間的神態,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任冉玥怎么不是很高興啊”
“這才第一局,萬一笑的太早,后面輸了不就丟人了。”
“我感覺任冉玥贏的很勉強,談卓然輸了還挺冤枉的。”
“閉嘴,不要找補了。哪有那么多的借口和理由,道友別是傾家蕩產壓錯了人,在這找心理安慰呢。”
“就是就是,法器之間的差距你是半點不提,人家憑個人實力獲勝反倒成了僥幸,什么人啊”
“任冉玥我是服的,縱觀全宗上下,有幾個能有她厲害的。沒錢沒背景,術法修的出神入化。”
帶著腦袋觀賽的修士,壓根不想搭理那些雞蛋里挑骨頭的人。談卓然確實厲害,可那也不是踩一捧一的道理,更何況獲勝的人分明是任冉玥。
這個大家好感度爆棚的修士。
別說得理不讓人了,就是無理也得為其爭上三分。
負責修士并未直接宣布獲勝者的名字,而是沖著掌門莫水瑤的方向俯身行禮后,才揚聲道“此輪由任冉玥獲勝,勝利者積一分。”
下輪比試即將開始,任冉玥調動身上僅存的靈氣,運起身法回到觀賽區。第一時間吞下回靈丹藥,原地打坐淬煉經脈中的靈氣。
按照比試順速,場上裴可心與魏漣對局結束,就會輪到她與元天瑞上場。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指望臺上兩人拖延是不現實的。彼此互為對手的情況下,大家巴不得任冉玥陷入無法恢復靈氣的惡性循環,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談卓然體內的靈氣還剩下不少,她看了眼正在打坐的任冉玥。放棄了溝通交流的想法,她還不至于沒眼力見到這種程度。
仔細想想比
試順序,后面的輪次反而有利于她。恢復時間比任冉玥長,靈氣比任冉玥充足,即便下一輪對手是裴可心,也沒什么好怕的。
裴可心與魏漣的對決正在上演,比起任冉玥與談卓然的離經叛道,他們才是觀星樓正常模式下培養的天驕。
既不是純粹術修,也不是純粹劍修。
使用法器的頻率,反倒多于七星閣的那兩位。通過這些特殊煉制的武器,將攻擊的效果放大,將消耗降低到最小。
經過第一場的比試,觀賽區的修士膽子逐漸大了點,開始談論些特殊的話題。
“我現在都有點迷糊了,不知道是按部就班的培養好,還是真金火煉的檢驗好。”
肯定是經過火煉的好,玉石是需要打磨的,藏在石縫里怎么可能看見光彩。”
“話不能這么說,被拔苗助長的時候,有你哭的。”
“你們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任冉玥和談卓然那種,一般人學不來,人家是靠天賦吃飯的。我們還是多看看裴可心、魏漣這種,說不定還能學到點東西。”
“嘖,搞得好像裴可心、魏漣根骨很差一樣,他們能站在這里,就說明是你溜須拍馬都追不上的人。”
擂臺上兩人斗得十分激烈,拼完法器,開始拼消耗。隱藏手段用的是毫不含糊,招招都往最致命的方向擊打。
看著熟悉的小輩上臺,執教長老們多了幾分欣慰,相較于之前兩位,夸贊的言語明顯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