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曜側身避開蒼穹劍,掐訣解除隱身,抹去鼻血,凝出一道刀鋒,落于自己手臂。倘若叫對方知曉了自己偷看,雖然是出于本能,并非刻意,依照現在的關系,恐怕也得倒不如不叫對方知曉。
刀鋒割破衣袖內包裹的手臂,鮮血順勢滴落于地面。
此刻,那未擊中他的蒼穹劍打了個旋,順著窗戶,沒入房間。
沈澤蘭握住蒼穹劍劍柄,正要再擊,同時引來劉邕等人,聽到窗戶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道友,是我。”
沈澤蘭挽了個劍花,收起蒼穹劍,不動聲色打量前者,道
“你來此有事怎得有血腥味。”
前者站在窗戶左側,從他的視角看去,正好能看到前者右上半身體。
謝陽曜撕開傷處的衣服,從乾坤戒拿出傷藥,倒在傷口之上。他出發前,另帶了乾坤戒,往乾坤戒里放了傷藥等。
“修煉心法時,雜念忽起,刀氣溢出,不甚劃傷手臂。來找你是想看看你在此處住得可習慣,不曾想你有事要忙。”
他說著,抬起眼瞼,朝沈澤蘭看來。
玄黑外衣嚴密無縫地遮住了青年身軀,為方便熱敷而束成一攏的頭發搭在單薄背部,幾乎與外衣融為一體。青年的臉頰拋去了蒼白,比初見時,少了好些病弱,泛出淡淡的,活力的色澤。
沈澤蘭注意到他的視線,瞥見一側盛著熱水,邊緣搭著毛巾的藤花蜂鳥紋木盆,手指微僵,道
“稍等,我整理一下衣服。”
謝陽曜做賊心虛,應下了,他收回視線,潦草包好傷口,朝破碎的窗戶布下障眼法。此法能將目標遮擋,防止他人進入與窺視。
沈澤蘭穿好外衣,倒掉熱水,掐訣烘干木盆與毛巾,左右一掃,打開一個壁柜,把東西塞了進去,嚴嚴實實藏起。
作罷,他方才像得到寬恕的人,長舒一口氣,定了心神。
說實話,胸部熱敷后,微暖,脹痛少了許多,感覺還不錯。如果不被人打斷,想來會更不錯。
他打開房門,走出房間,來到謝陽曜面前,行禮道“多謝少主關切,我在這里住得習慣。”
謝陽曜從乾坤戒拿出一個白玉瓶,道“既然過來了,那便順便給你易容丹,以免下面的人再跑一趟。”
“多謝少主。”
謝陽曜道“除了劉邕,以及一些親信知道你在此,其他人皆不知。你假裝我的侍衛,從明日起,需同其它侍衛一般需要巡邏。
“晚上劉邕同此院原來負責安全的胡虎商量了,會把你安排進合適的巡邏隊,巡邏注意事項以及區域,明日正式上任時,他們會同你說,活兒不重。
“巡邏結束,此院除了禁地,皆可以隨意走動,若有什么事,讓劉邕去辦便是。
“倘若哪里不好,沈公子盡管說,畢竟你是受我連累。”
沈澤蘭應了知曉了,隨后細細琢磨一下,想到什么,道“方才
那幾位侍女也是你的親信”
謝陽曜道“是。”
“那我該去何處尋她們”
“找她們有事”
沈澤蘭拿出那張寫有夸贊的紙張,那紙張被他折了兩折,疊成巴掌大小。捏著紙張一角,他將此物遞給謝陽曜,道“她們想著你來了,命廚房研究了些菜肴,但不知味道,拿了些同我嘗,要我說說味道。我便將這些菜肴的味道寫了下來。”
“原是如此。”謝陽曜伸指夾走紙張,“我轉交給她們。”
“多謝少主。”沈澤蘭笑道。
謝陽曜被笑晃了一下,垂下視線,道“有事,走了。”
沈澤蘭道“我送你。”
送到距離,沈澤蘭轉身想回房,被謝陽曜叫住了,對方道“私下我便稱你沈公子,沈道友,公開場合,我便稱你取得假名。聽劉邕說,你取了個假名叫王一狗。”
沈澤蘭“”
這王一狗的名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土
謝陽曜走后,沈澤蘭琢磨著要不要重新取個假名,但假名已定,再換太過麻煩,罷了。他坐在鏡前,服下易容丹。此丹服用后,自己的臉將變成腦海里捏造出來的臉。
易容丹比易容術更難識破,相對應,易容丹也比易容術難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