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蘭在一間完全封閉的黑暗房間醒來。
他全身動彈不得,地面應是返潮了,冰冷的水汽潤濕衣服,促使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蔓延出刺骨的寒氣。
沈澤蘭骨頭隱隱約約有些痛,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到寒冷的困擾了。
當然,這并不是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地方,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地方是這間完全封閉的黑暗房間。
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膛,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強烈。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1
默念心經,沈澤蘭心定了幾分,他嘗試運靈掐出火焰,體內靈氣卻被什么法術凝住了,無法運轉。
沈澤蘭目光微沉,咬緊后槽牙。
無法運轉靈力不光意味著他無法掐出火焰,也意味著他無法掙開使他全身上下動彈不得的束縛。
時至如今,他仍不知束縛住他的是什么東西,或許是捆仙繩一類的東西,又或許是符紙、術法。
沈澤蘭抬起眼簾,看向前方。
看了會,氣沉丹田,提高聲音,道“我知道你是誰。”
無人回應。
沈澤蘭道“同我玩這樣的把戲有意思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罷。”
依然無人回應。
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心決再也無法控制住此刻的恐懼,他的呼吸越發沉重,像掛上千斤墜,一下子沉到底,變得微弱。而后,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顫抖,但因束縛,無法顫抖,難受得像是墜入虛空,失去了一切感知。
這樣不多時,他覺得肚子有些疼,恐怕是情緒波動過大,動了胎氣。
沈澤蘭全身冒冷汗,晶瑩的汗水滑過額頭,一部分繼續往下落,一部分則掛在眉毛與睫毛之上。
“咔噠”左前方射入一道明晃晃的光,有人進入房間。沈澤蘭視線都被掛著汗水的睫毛遮擋了,看不清是誰進入了房間。
“啪嗒”這聲是放椅子的聲音,有人坐到了他的面前。
“我且問你,我哥怎么死的”說話這人的聲音帶著嘶啞,顯然是個少年,一個處于變聲期的少年。
沈澤蘭聽清了這句話,但他的思緒太亂,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話。
對方見他不答,惱火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沈澤蘭,我問你,是不是謝陽曜殺了我哥我哥是謝清平”
謝清平沈澤蘭心道好熟悉的名字。他混亂的思緒總算清明了一點,理解了對方的話,同時明白自己為何遭此一劫。
他抬起眼簾,看向少年。
房間里面沒有燈火,唯一的光亮來源于敞開的房門。
借著這點光亮,他看清了少年的模樣。
俊秀,明亮,有一頭微卷的頭發,頭發兩側扎了小辮,小辮同其它頭發一并束起
,整個人極為精神。
說話少年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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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帶來的各種反應還未褪去,除此之外,肚子也疼得厲害,沈澤蘭說不出話來。
他睫毛顫動,掛于上面的冷汗抖落在少年手背。
少年瞳孔一縮,此刻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他掐了一道火焰,借光朝沈澤蘭看去。這一看,他才發現沈澤蘭臉色蒼白,冷汗岑岑。
少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拍拍沈澤蘭臉頰,道“你怎么了說話。”
沈澤蘭只是看著他。
少年站起身,連忙沖后面的隨從道“松開他趕緊松開他”
隨從道“小少爺,他應是裝的,不能松開,松開便要出事。”
“出事出事你眼睛瞎了”少爺怒踹隨從幾腳,“再不松開,那才會出事”
隨從不敢反駁,忙掐出一個術法。
術法結束,沈澤蘭身體隨即能夠動彈了,隨著身體能夠動彈了,控制不住地顫抖也蔓延至全身,他把自己抱了起來,仍然無濟于事。
少年緊張地舔唇,道“他不會有什么致命的疾病吧”
隨從瞧著這一幕,方才所想盡數消散,猶猶豫豫道“應當應當沒有吧”
少年道“萬一死了怎么辦”
隨從道“死了與小少爺有什么關系我們只是請他過來問個事情,又沒打,又沒罵,誰知道他就變成這樣了”說罷,話鋒一轉,接著道,”少爺,要不然咱們趕緊送他回去吧。倘若真死了,陽曜少主發怒,遷怒于你,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少年道“我怕他謝陽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