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十盞燈,映得墻壁泛出一片橙黃。
謝陽曜衣衫不整,低低地喘息,紗帳半落,勾勒別樣風光。他手臂肌肉都鼓起,宛如虬勁樹枝,牢牢將人困在懷里。
沈澤蘭其實也沒有想逃,若非怕嚇著對方,他現在,此刻,便要說上一句,不若叫你我骨肉相連。
往前數幾日的日月,他不敢歇息一刻,因為只要手中的活停下來,總是冷不丁神游,而這神游所思所想大抵關乎生離死別,一開始的人物是謝陽曜,再后來就是爹娘、謝毓,他控制不住,心力交瘁,不過這也從未與其他人提起。
與他而言,無法解決問題根源,提再多也是無用,浪費時間罷了。
如今,問題根源解決了,神游之事,不攻自破。
沈澤蘭真是喜不自禁,徹底舒坦之際,壓抑許久的情緒涌出,叫他有了許多,摻雜十一年愛恨的過激語言。
沈澤蘭跨坐在對方腿上,低垂下眼,動作輕緩。青年的喘息越來越重,吐出的氣體攀撫著懷中人的發頂。
他也情不自禁地低頭去吻對方發頂,淡淡的沐浴的花香,緩緩充刺鼻腔,過了好一會,這些花香褪去,于間隙之中,嗅到一點對方原本自帶的體香,素雅而自然。
他輕輕吻了又吻。幾滴汗水劃過他的額頭,砸入濃黑頭發中,很快消失不見,只探時能感覺到幾分濕潤。
謝陽曜解開了對方的發冠,看那半束起的頭發一擁而下,盡數披散在對方肩頭。
“澤蘭,你從前也這般縱著我”
沈澤蘭抽出心思回道“自然不是。”
對方卻忽地亮了眼睛,低低嘆氣,道“如此我便安心了。”這話便是在吃從前的自己的醋了。
沈澤蘭頗為好笑,伏倒在對方身上,然后被對方捧起了臉,幾乎是乞求一般,沙啞著嗓子道“繼續。”
他就勢蹭蹭對方發燙的手掌,眼神帶起小鉤子,不急不緩道“少主使人出力不得給點好處”
“你想要什么”對方已是貴不可言的人物,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謝陽曜不知道自己拿出什么東西才能打動對方,故此一問。沈澤蘭惱火道“你怎么這樣懶,連給點好處也要提出的人自己想。”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謝陽曜顧不得道歉,一一拎出自己喜歡的東西詢問對方,最后都得了個不喜,便變得急躁起來,但他也不能強迫對方做自己不愛做的事情,于是壓了壓火氣,試探性喚了聲夫君。
數著心跳等待,大約百下后,沈澤蘭放肆地笑了,手指有規律地動作,毫不遮掩自己的滿意。
謝陽曜未
曾想這樣一聲稱呼就能使對方歡心,在他看來,鳳毛麟角,吉光片羽,金精玉液也不過爾爾,怎能換得對方使力可偏偏一聲旁人或許已經聽膩,不以為然的稱呼,竟引對方如此歡心。
光影斑駁之間,汗水與沉悶呼吸之中,他懂了什么。原來愛人不一定要多么華貴的東西,重點是他的心愿,也全是他的心愿。
倏忽登了浮云仙山頂,謝陽曜將腦袋壓在沈澤蘭肩頸,衣服帶著汗味濕漉漉黏在身上,將沈澤蘭身上的衣服也澆出幾分潤感。
“澤蘭”
“嗯”
沈澤蘭回了一聲,忽而脖頸傳來細微疼痛,原是對方磨牙似的咬著這里的皮膚。
他抬起干凈的手,張開五指,插入對方解散開來的濃密黑發之中,比起做人時,此刻的頭發倒是受鬼氣影響,生冷了數分。他自鼻腔發出一聲悶笑,道“你鬼性發作,要吃人了”
對方也同他悶笑,腦袋移動,細密潮濕且陰冷的吻順著脖頸往上,至他的嘴唇。耳鬢廝磨的次數不少,沈澤蘭游刃有余地同對方纏綿,不過片刻,他便失了方寸,對方解開他的衣服,陰冷手指順著清瘦背脊而下,沒入衣衫堆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