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
只聽哐當聲巨響
破舊農房的門板被人推倒,顫顫巍巍砸在地面上,激起厚厚的灰塵。
高舉火把的無臉怪們一窩蜂堵在門口,各個齜牙咧嘴,面孔扭曲猙獰,離得最近的那個體形最為壯碩,現在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剛剛門就是被他一把砸爛的。
危急關頭,岑安顧不得臉紅尷尬了,他飛快從鐘閻身上爬起來,跳到旁邊拿出厄運鐘舌,面朝無臉怪們,神情嚴肅,嚴陣以待。
這時候鐘閻也回過神來,收了隱身斗篷,站到岑安旁邊。
門外的無臉怪們保守估計數量上百,岑安指腹輕輕在鐘舌冰涼的表面摩挲了幾下,低聲問鐘閻“直接打出去”
“等等。”
鐘閻視線掃向門外,擰眉道“這些東西好像有古怪。”
從門塌了開始到現在,這些無臉怪們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像被定了身的木頭樁子一樣,姿勢始終保持不變。
岑安驀地想起某種可能性
他抽空瞄了眼直播手環,迅速掃過幾條彈幕。
不出意料,其中又有“眾籌解決無臉怪,給小情侶多一點點秀恩愛的時間”之類的屁話。
接連看到四五條類似的彈幕后,岑安耷著臉懶得再看。
是誰導致無臉怪們的異變,一目了然。
又想到自己額頭剛剛觸碰到某人的嘴唇,岑安心情愈發煩悶,他盯著無臉怪們,悄悄磨了磨牙。
之前他曾問過系統直播場景里的鬼怪算不算作死值,系統給了肯定答復。
蚊子再小也是肉。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對著空氣掄了掄厄運鐘舌,咻咻的破空聲清楚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極度不爽。
于是當著鐘閻的面
岑安扯起嘴角,像狼看到了羊群,慢悠悠朝門外走去。
鐘閻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以為他要和怪物拼個你死我活,握緊短刀正準備跟上去時,卻見岑安猛然抬腳踹翻了擋在門口的那個壯碩無臉怪,緊接著高舉鐘舌一悶棍砸了下去。
鐘閻“”
一棍一個無臉怪。
一棍十點作死值。
勉強還湊合。
上百個怪物怎么也能賺個千八百的作死值了,岑安心情稍微好轉了些。
他悶棍越敲越爽,完全忘了背后還站著某人。
鐘閻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眼睜睜看著岑安像撒氣似的敲翻了所有的無臉怪,最后一腳踩在某個無臉怪的背上,然后故作姿態地抹了抹額頭,好似剛剛他花了多大氣力一般。
鐘閻實在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村子在岑安敲完悶棍的一瞬間恢復了死寂。
鐘閻稍松口氣,由于天生性格使然,他對直播根本沒什么興趣,不管是彈幕還是打賞,很多時候他甚至都懶得看。
直到現在他才抽空瞥了眼直播手環。
他本意是想看看紙幣打賞有多少了,如果夠了,就直接下播。
直播手環顯示雙人直播間目前收到的紙幣打賞18000。離下播要求的20000僅剩最后的2000。
頂多半小時。
他和岑安就能完成直播任務。
而就在這時
在滿屏五花八門的物料彈幕中,鐘閻視線忽然掃到一條極為冗長的評論。
各位兄弟姐妹們,鄙鬼死了有十多年了,一直覺得不管做人還是做鬼啊都要講究公平二字,你們看啊咱們既然看了岑八小狐貍被鐘九擼,公平起見的話,咱們難道不應該看看鐘九小狐貍被岑八擼嘛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