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看著細瘦,握起來卻一點都不干巴,反而柔軟細膩,像塊上好的暖玉。
看郁姣又擰起了細細的眉,謝鎮野冷嗤道“真嬌氣。”
說著,他卸了幾分力,仍舊沒松手。
“說說吧,怎么回事”謝鎮野不懷好意道“二小姐”
他明知道郁姣是謝父的私生女,雖排行第二,但謝家沒有一個人將她視為二小姐,此刻,他滿含惡意地叫出這個稱呼,莫名希望這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些令人生厭的神態。
可郁姣只是垂著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信上的要求”
“什么信”
郁姣眼睫輕顫“是宴川少爺托我室友送來的信和衣服,他在信里說今晚八點男生有集體活動,宿舍樓正好沒人,要我穿上這件衣服趁機溜進來,他說明天生日,想和我一起度過零點。”
演完,郁姣自己都想翻個白眼,原身也太好騙了,這明顯是室友不懷好意的陷阱。
謝鎮野卻沒有嗤之以鼻,他目光幽微“所以,你喜歡謝宴川”
郁姣假作一驚,面色緋紅地抬眸,她微怔,目光迷離地看著謝鎮野,仿佛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謝鎮野面色不虞,冷硬問道“你喜歡他哪”
喜歡他哪
干脆直接問不喜歡你哪得了。
郁姣用意識漫不經心地翻了翻記憶。
其實謝家雙子原本在旁系的日子很不好過,覺醒后被接到直系,這才成了說一不二的謝家少爺。當他們看到被欺辱的原身時,都會想起曾經的自己,從而有些許惻隱之心。
只不過謝宴川的做法是偶爾幫扶一把,謝鎮野則是氣她爛泥扶不上墻。
那自然是謝宴川更容易走進原主的心了。
此刻面對謝鎮野的疑問,郁姣認真答道“因為他對我很好。”
謝鎮野一頓,松開鉗制著郁姣的手,嗤道“照你說來,原來你們是兩情相悅啊,那你幽會個情郎都能把自己搞這么狼狽,這么蠢的嗎郁姣。”
“我才不蠢要不是我來了之后,外套和鞋子不知道被誰拿走了,然后宴川少爺剛好請朋友來做客,又突然有人提議搜查宴川少爺的宿舍”
郁姣低落地癟嘴。
謝鎮野挑眉問“誰提議搜查”
郁姣無辜道“聽聲音似乎是謝凝小姐。”
是的,指使原主室友的幕后黑手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謝家大小姐,謝凝。
她見不得“郁姣”投向謝宴川愛慕的眼神,只想狠狠擊碎這份癡心妄想。
謝鎮野瞬息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并未點明謝凝的謀劃,只是似是而非地諷刺了郁姣兩句。
“還說自己不蠢。”
郁姣清楚,兄弟二人對她的惻隱之心僅限于此。
說到底,郁姣和謝家雙子并沒有多么深刻的感情羈絆,相比無權無勢又蠢笨陰沉的“郁姣”,謝凝和她身后的謝家對二人來說更為重要,謝鎮野此前的不悅不過是雙胞胎之間的勝負欲罷了。
莫名其妙的勝負欲也是男人劣根性的一種,而郁姣最擅長的,就是利用男人的劣根性。
沒有深刻的感情羈絆
那就創造羈絆
郁姣昂頭,水潤的雙眸輕眨,軟聲道
“今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就當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聞言,謝鎮野眸中閃過興味,他湊到郁姣耳邊,低聲問“你是說你喜歡謝宴川的事,還是你爬床不成狼狽逃竄的事,亦或者是你對我投懷送抱的事”
郁姣睜圓了眼,登時紅了臉,靈動的雙眼仿佛在質問你這人怎么顛倒黑白
謝鎮野低笑,正欲再逗逗她,恰逢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狎昵的氛圍。
謝鎮野不悅地嘖了一聲,他叮囑道“我出去看看,你乖乖藏好。”
在他轉身的一瞬,郁姣臉上嬌羞的表情立時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