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川試探伸手,攬住郁姣的腰,將她更加緊密地嵌合入懷抱,冷冽的呼吸似有若無地拂過她的鎖骨。
郁姣后頸發麻,幾乎能感覺到正在窗外待命的衛長臨戲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偷情的既視感愈發強烈。
她背過一只手,無聲比劃催促的手勢。
終于,窗外傳來輕響。
謝宴川眼神一凝。
只見,屋外,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正是破壞儀式的那人。
謝宴川當即提腳欲追,側身掠過郁姣時微頓,他用指尖輕輕撫過郁姣的面頰,深深看她,沉聲囑咐“待在房間關緊門窗,自己小心。”
語畢,他越窗追了上去,身手矯健,一點不見剛才的虛弱。
郁姣挑眉。
待兩人身影消失后,她動作迅速反鎖門窗,拍拍手悠然洗漱睡覺。
至于衛長臨如何脫困,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翌日。
一大早,謝父周到地把薛燭這尊大佛送走后,帶著謝凝出了門。
謝鎮野打著哈欠走下二樓時,謝宴川正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前喝咖啡。
“昨晚去找她了吃閉門羹了吧。”
謝鎮野拉開椅子坐下,語氣有些幸災樂禍,“想也知道,你個悶葫蘆憋不出什么好話。”
悶葫蘆沒理會他,氣定神閑地看報紙。
“要我說啊,”謝鎮野拿著塊面包指點江山“這種時候,應該給她留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等人氣消了,再拿出準備好的驚喜鄭重賠禮道歉。”
謝鎮野還在長篇大論,忽聽樓上傳來腳步聲,他眼睛一亮,故作漫不經心地回頭。
只見少女穿著學院制服,綢緞似的長發扎成高馬尾,過膝白襪黑皮鞋,青春靚麗,優雅大方,完全讓人想不起她曾經陰沉寡言的模樣。
“早上好。”
謝鎮野丟下面包起身,紳士地拉開椅子,被郁姣目不斜視地掠過。
謝鎮野泄氣地看少女繃著一張臉直奔大門,卻聽謝宴川那廝忽然叫住她“郁姣。”
她腳步漸緩,回過頭。
謝宴川緩緩推來一杯熱牛奶,“我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
話未說完,他忽然面色一白,轉頭輕咳,末了,款款抬眼,淺藍雙瞳靜靜望著郁姣。
裝模作樣。
謝鎮野冷嗤。只等郁姣毫不留情地甩臉離去,卻見少女頓了頓,繃著小臉拿過牛奶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呼嚕呼嚕喝完奶,才面無表情甩臉離去。
謝鎮野“。”
面色恢復如常的謝宴川,慢條斯理將報紙翻過一頁,頭也不抬,不咸不淡道“閉門羹悶葫蘆準備驚喜賠禮道歉嗤。”
謝鎮野“”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謝鎮野氣不打一處來,郁悶地拿起法棍磨牙。
這邊,郁姣抵達學院。
轎車緩停,她睜開眼,入目便是高大華麗的復古鐵門,陽光熹微,身著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由于血脈日漸稀薄,血族后代在失去強大能力的同時,血脈附帶的種種弱點也隨之消失,比如畏光。
但貴族生和特招生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除衣著氣質外,身為吸血鬼家族子弟的貴族生在看向特招生時,眼底皆暗藏惡意。
學院建在極為偏僻的郊外,被眾多吸血鬼家族的宅邸環繞著,特招生們只能選擇寄宿,進了學院,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圣華貴族學院,血族圈養人類的狩獵莊園。
郁姣推開車門。
歷經昨夜宴會的種種風波,她如今已然從小透明一躍成為校園小報上的“風云人物”。
一路上,打量的視線和八卦的談論不絕如蚊蠅。
郁姣一點沒給他們眼神,走進教學樓,尋找她所在的班級,忽然,她腳步一頓。
偏僻的樓梯拐角。
一個少年被一群人推推搡搡堵在墻角。
“聽說你昨天英雄救美”
“英雄怎么落單啦,你那群跟你一樣廢物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