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詫異地抬眸,內心翻涌。
心說這人果然好瘋他虐殺那些被選為獵物的特招生,但又喂給他們動過手腳的圣藥。
像一個回旋鏢。
自己制造的傷害終究又回到自己的身上。
郁姣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和一個瘋子講邏輯顯然有毛病。
所以她只是靜靜地聽他說
“能夠轉移傷害的圣藥是經過稀釋的劣質品,而你服下的,則是純粹的、我的心頭血。”
他定定望著郁姣,執起她的手,牽引著、抵到唇邊。
說話間,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郁姣的指尖。
“第一階段,你喝下我的血,我便能共享你的痛感。”
說著,他將郁姣的指尖裹入唇舌,尖利的犬齒研磨著輕咬下一口。
指尖傳來酥酥麻麻之感,并不疼。
然而,他的唇舌柔軟熾熱,卻令郁姣感到某種無法擺脫的黏膩危險感。
后背一陣激靈。
“第二階段,”
他含咬著郁姣指尖,眸光像一片潮濕的霧。
宛如溫水煮青蛙般,獵人收緊了牢籠。
郁姣后知后覺地,感到指尖刺痛他咬破了她的指尖。
十指連心的刺痛。
“我喝下你的血,你便能共享我的痛感。”
說著,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郁姣。
輕緩地,吮吸、舔舐、喉結滾動,飲下了她的血。
“如此,才算完成。”
郁姣漠然將食指從他濕熱的口腔內抽出。
薛燭沉沉望來,探出染血的舌尖舔了舔唇,緩緩綻開一抹扇惑人心的笑。
“這是薛式最古老的秘法,比起詛咒,更像是契約。”
郁姣才不管什么秘法。
只知道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為何她沒暴露破綻,卻依然被薛燭識破了身份,因為她被謝凝綁架時,處于第一階段,將痛感共享給了他。
不過
郁姣從薛燭身上起來,坐在他結實勁瘦的腰腹上。
這實在是個容易擦槍走火、的姿勢,但怎奈兩人之間毫無流轉的情欲,如兩塊相貼的沉冰。
郁姣垂著眼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聽起來真是個浪漫的契約。”
她淡聲道。
這樣說著,她卻面無表情,并將被薛燭含咬得的手指在他的衣襟上蹭了個干凈。
他那昂貴的西服襯衫頓時皺皺巴巴,掛上幾點濕色與血漬。
“合作吧。”
郁姣冷不丁道。
她神情冷淡,慢條斯理撫展沒幾塊破布的吊帶裙。
做出談判的姿態。
薛燭閑適地躺在地毯上,聞言眉梢微揚,眸中泛起愉悅,“說說看。”
郁姣俯身湊近。
薄情寡義的灰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既然,你一手促成了我們痛感的契約,那么,我要求達成具有社會與法律性質的契約。”
郁姣偏頭,“不過分吧”
“當然不。”薛燭微笑頷首,眸中躍動著幽紅的火星,亟待燒起一場猛烈的大火。
而郁姣落下的話音便是柴
“我們結婚吧。”
原本靜靜燃燒的燭火驟然迸裂出幾點火星。
火心處的蠟油滿溢,滑下旖旎的、逐漸凝固的痕。
少女神情寡淡。
說出提議的模樣,跟墜入愛河或白頭偕老這類詞匯一點都沾不上邊。
薛燭幽靜地望她。
少女曲肘,伏上他的胸膛,兩人再次緊密地身軀貼合。
她探出狡猾的手指,點點他本應沉寂腐朽的左胸。
“反正你一心求死,不如便宜我”
“放心,”
她甜聲許諾“以后每到你的忌日,我一定按時燒紙。往后余生繼承你的萬貫家財和無上權勢,堅強地活下去。”
“”
薛燭噗嗤一笑,熠熠生光。
他瞇了瞇眼,道“可是,我一想到能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就忽然沒那么想死了呢。”
伸出大掌捉住那只作亂的手,緩緩收緊。
“我怎么忍心讓你為我守活寡呢”他彎唇輕笑。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