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了把鎖般,郁姣將手與他緊緊相扣。
她譏諷一笑“我們余生都可以在互相折磨中度過。”
燭火雀躍地搖曳。
“這樣看來,這個婚約還真誘人呢,”薛燭喟嘆,“那么,你的條件是什么”
少女漠然的灰眸如冷卻的蠟油。
她說,“我要你,保全謝家雙子。”
燭影幽謐。
薛燭輕輕啊了聲,“我的未婚妻心里還藏著其他男人啊。”
他撒嬌似的,語氣委屈巴巴。
“好難過。”
這樣說著,那張妖異的面容上仍掛著笑意,眸光如一汪幽深凝固的海。
郁姣推開他。
徹底站起身。
薛燭手臂后撐,散漫地坐在地上。
看郁姣動作優雅地為即將燃滅的蠟燭剪燭芯,她身姿亭亭,骨肉勻稱,漂亮得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玉樹。
她頭也不回,輕笑著道
“放心,就算心里住滿了人,我也會留出小小的一角,用來安放對你的恨。”
身后覆上一片濃稠的陰影,屬于他的、侵略性的氣息裹挾而來。
薛燭衣冠楚楚地站在郁姣身后,堪稱虔誠地撈起一縷郁姣的長發,放在唇邊輕吻。
他勾唇“我的榮幸。”
變態。
郁姣輕嘖。
約好明日來接她的時間后,薛燭便施施然離去。
郁姣卸下防備,將自己投入寬大柔軟的床上。
目光幽遠地望著高高的床帳頂。
雖然她早就預想得到,但這種被當做物品送來送去的感覺果然還是很討厭呢。
郁姣冷哼一聲。
遲早讓謝老頭好看。
郁姣闔眸。
忽然,房門被叩響。
011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克制的關切“小姐”
“進來。”
得了準許,門被輕輕打開又合上,輕緩的腳步遲疑著走了過來。
郁姣正閉著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累極了似的。
吊帶裙實在單薄,導致大片肌膚裸露,像餐盤里切好的三分熟的牛肉,流出馥郁誘人的血水。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腥甜的氣息。
011眸光被燙到似的,立即非禮勿視地移開視線,老老實實垂落在地面。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綿軟的羊毛地毯,踩下一只光潔白皙的腳,玉石雕就一般,關節處甚至泛著淡淡的粉,精致得像櫥窗里昂貴的糖果。
微涼晶瑩的、舔起來甜滋滋的糖果。
011呼吸一滯,頭垂得更低,可那雙漂亮的腳依舊避無可避般,在他的視野中燒灼。
郁姣坐在床畔,抬眸望向不知為何站得僵直的011。
冷嗤“老頭子差你來采訪事后感受”
011心中泛起難言的澀然,“不是”
被郁姣毫不留情地打斷,“麻煩你轉告他,真是抱歉了,我沒能把前途不可限量的薛少爺拐上床。”
011不忍地閉眼“小姐”
這口吻聽得郁姣來氣,她索性一腳踢向他,“少來,閉嘴。”
少女白皙漂亮的腳踩中男人的腰腹。
分明是輕飄飄的力道,卻聽一聲壓抑的悶哼。
“不至于吧”
郁姣歪了歪頭,目光狐疑地打量他。
空白的面具遮住了男人的神情,唯有露出的耳尖泛著可疑的紅。
他僵直地站立,如一尊即將融化的蠟像。
忽而,少女反應過來似的,莞爾一笑。
像是看到了什么極為有趣的事物一般,眉梢眼角皆是輕薄的笑意。
她從沒將攻略對象之外的男人當異性。
沒想到
郁姣點了點唇,輕笑一聲。
赤腳再次踩向恭敬垂著頭、雙拳緊握、身體僵硬的011。
分明是羞辱的姿態,但高大的男人卻全盤接受、毫無怨言。也不知是忠心耿耿,還是甘之如飴
白皙的腳落在純黑的制服上,踩下一個旖旎的窩。
動作分明輕緩綿軟,卻好似碰撞出無形的能量暴動,形成了某種強烈翻涌的欲望的旋渦。
郁姣支著額角,朝他勾勾手指。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