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霜眼眶紅紅地瞪著浮生,“我本來就不想殺她,才不是怕了你的威脅我還就想跟你們教團為敵呢”
放完狠話,她幽幽瞄了眼郁姣,抽噎著回頭,哭腔很濃地問皎夫人,“媽你剛說什么,她誰”
皎夫人將將趕到,用手指狠狠戳她的腦袋。
“她是你姐姐的朋友”
郁姣從地上爬起,聞言一愣皎紅月十一年前去世時二十六歲,而原主當時十來歲,她們倆人怎么會是朋友
皎夫人卻不欲多說,只將手中的槍塞給郁姣,那溫軟的手緊緊裹著她的手,顯得珍重。
“留著防身。”
這是一把小小的銀色機械槍,鑲嵌的能源石散發著亮紅色的光芒,漂亮極了。
郁姣握緊了槍,正想道謝,忽聽不遠處有人驚呼道
“反抗軍”
順著他所指方向瞧去,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玻璃罩外,看身形是個挺拔魁梧的男人。
全身上下皆裹在黑布與盔甲中,就連臉上都是面具和兜帽,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
宛如一個青天白日里來索命的冤魂。
“這家伙是反抗軍的首領代號松獅”
“我就知道防護罩不會無緣無故破開,原來是他們搞的鬼”
有人啐道。
“國防軍呢快趁機將他拿下啊”
這反抗軍郁姣也有所耳聞。
被天啟教信徒稱為異端邪教徒,十一年前,異軍突起,正是由這位松獅帶領,犯下一起起惡行。
搶物資、炸銀行、暗殺官員,可謂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為和神國作對,無信仰的他們還特意取了個與天啟教相對應的、挑戰神國的底線的惡名
弒神教。
此時,這名反抗軍首領極為悠閑地在防護罩上行走,如
履平地,
,
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沒一會,他就走到了玻璃罩的破洞處,微微垂首望來,那面具赫然是圣女半喜半悲圖的樣式,卻被雕刻得扭曲邪惡,此時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防護罩內的人們,悲憫而冷然。
他一腳踩下,將緊急修補的臨時防護罩毫不留情地踩碎,裂縫如蛛網般擴散。
透明的防護罩簌簌掉落,連同他腳踩的那片,他卻凌空而立,披風破碎的尾端飛揚、如鬼魅般的蝶翅。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漫不經心地抬起由機械構造而成的手,發號施令般輕點。
霎時間,灰沙黑海間躍出無數墮落種,如鋪天蓋地的黑雨,它們赤著血紅的雙目,竟看也不看松獅、擦過他身側,如數鉆入窟窿,開始捕獵。
撲向這些珠光寶氣、衣輕乘肥的上等人們。
那個帶來災厄的男人從頂上一躍而下。
他閑庭信步,掠過被墮落種撲殺的人們。
嘶吼聲、咆哮聲、尖叫聲、哀嚎聲共同交織出一首凄慘的樂章。高大的男人仿若踏著鼓點,衣袍颯颯擺動,他徑直朝郁姣走來,好似要邀她共舞一般。
郁姣正被浮生護著,跟皎家人一起逃竄。
代號松獅的反抗軍首領墜在她們身后,宛如不緊不慢追捕獵物的獵人,他隨手一揮,浮生和皎白霜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甩出去十幾米,半天起不來身。
緊接著,他瞬移靠近郁姣,長臂一撈,不顧反抗將她抗上肩,結實的手臂把著她的腰,寬闊堅硬的肩膀頂著她的肚子。像對待一件貨物似的。
“放開她”
皎夫人持著機械槍,面色冷沉地對準了松獅。
男人頭也不回,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是經由變聲器轉換、濃厚粗啞的聲音。
他伸出手掌緩緩虛握,同時,皎夫人手中的槍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轉眼間便成了一堆破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