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樣子落在浮生眼中則成了深受情傷、隱忍痛哭浮生皺眉,干巴巴道“難受難受行了。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幾個曜時后,我再幫你準備金曜日的祭服。”
郁姣敷衍地點點頭,腦中正閃過一個妙計
她完全可以暫時放下郁姣這個無情工具人的身份,
而是選擇蝶小姐,這個已經在聶鴻深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身份接近他
想到這,她微微抬臉,眸光落在那個小巧的幻夢儀上,心中一動。
但在以蝶小姐的身份進入幻夢前,她還得排除掉郁姣的嫌疑。
“”
這邊,浮生搖搖頭,一邊感慨一邊往門外走。
她是真不理解這種滿腦子都是愛恨的人,要是把這精力拿來做任務賺大錢多好啊
正想著,忽聽一道碎裂聲炸開。
那管幼蟲生物身份卡被郁姣賭氣一般扔在地上。
接著,女人有些沙啞和疲憊的嗓音響起“你去告訴聶鴻深,我已經不是神月蛾的人了,我也不會去見他的。”
見幼蟲暴露在空氣中沒兩秒便萎縮成漆黑的一團。浮生一頓。她本該生氣的,卻只是嗓音冷硬道“知道了。”
心中默默松了口氣。
想起boss的威懾力,她遲疑一瞬,“幻夢儀留給你,剛才那不要命的話你還是自己給先生講吧。”
等浮生清理完幼蟲出了門,郁姣立即翻身而起,將被浮生遺落的幻夢儀妥善收好后,趴回床上,在腦中完善幻夢戲耍聶鴻深的計劃,意識漸漸混沌起來她太累了。
沒過一會便徹底沉入夢鄉。
她呼吸平穩后,天花板上懸掛的機械小燈籠中忽然閃過一抹溫柔的藍光,接著,一條機械臂無聲伸出,將被子拉開,輕柔蓋在了郁姣的身上。
要是有第二個人在場,必定會驚恐地意識到向來聽從指令的人工智能管家竟然沒有遵守命令開啟隱私模式。
它行動自如。
室內的溫度和濕度被貼心地調整到了適宜睡眠的模式,香爐內燃起幽幽安神香。
對此一無所知的郁姣在睡夢中蹭了蹭被子。
“夫人,醒醒,該準備金曜日的祭禮了。”
郁姣睡眼惺忪地被浮生從床上扶起。
她打了個哈欠,余光瞥見香爐,微微一愣她明明記得半夢半醒間聞到過安神香的味道,可這香爐怎么干干凈凈的。
浮生不至于在繁忙的祭禮準備環節打掃這種瑣碎的細節吧
念頭一閃而過,郁姣沒有細究,便頭腦發昏地投入祭禮的準備工作。
“”
在浮生的侍弄下,她穿上一席輕薄的祭服,耳畔、脖頸、手臂、腰間、腳腕上均掛滿了精致的金飾,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碰撞出清脆而悠遠的奇異聲響。
讓她看起來宛如一個行走的金飾展示架。
最后,蒙上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面紗,郁姣徹底成為一件即將被送入棺材的昂貴“祭品”。
天啟教團祭場
空曠而宏大的場地,目之所及皆是雪白色,蒙在詭譎雕塑上的白紗飄飄揚揚,如慘淡哀悼的白錢。
已經將身體獻給神明
的虔誠信徒們穿著寬大的白色長袍,
僅將信仰獻給神明的賓客們則著黑白色的外衣。
在一片凄清的黑白世界中,
金光閃閃的色彩便顯得耀眼奪目,宛如混沌天地中的太陽。
金屬碰撞聲在曠蕩的空間內蕩出悠遠而空靈的聲響,遠遠,一人風姿綽約如神女般,她走來了。
祭服上的飾品都是由耀金制成的,她走過時,其中蘊含的“神力”默默影響著人們,令眾人如清風拂面,心曠神怡。
“”
站在棺槨下核對賓客名單和祭禮環節的賀蘭鐸動作一頓,抬眸望向正朝這邊走來的女人。只看了一眼,他便低下頭繼續工作,像無法直視太陽的游魂。
“站著。”
他頭也不抬地制止道。
“嘖。”
旁邊傳來一聲不耐的咂舌音。
“原蒼,你不想當這個圣子可以讓給我。”
賀蘭鐸淡淡道,音色是一貫的柔和“知道什么是在其位謀其政么eeven,解釋給他聽。”
“不用。”
原蒼煩躁地擺擺手,譏諷道“畢竟已經聽你念叨了十一年。”
賀蘭鐸合上名冊,微笑“好意外。我以為重復到你死你都不會長記性的。畢竟,你這種沒腦子的蠢貨,一見夫人就像見了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