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他忽而一頓,笑容漸漸淡了。
面無表情地低頭扶了扶本就端正得無可挑剔的胸牌,不再言語。
“你咋了”
原蒼挑眉“今天很怪哦。吃了炮仗一樣,炸一半又熄火。”
賀蘭鐸將一個記錄祭禮儀式的光屏拍到他懷中,“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因為跟聶鴻深的交易,這次的祭禮流程細節和以往不同,你再核對一遍。”
與此同時。
“喂”
一聲嬌斥。
郁姣充耳不聞。
“你站住”
嬌蠻的少女怒氣沖沖地攔在郁姣面前,她鼓著臉,插著腰,看起來像一株即將爆炸的竄天猴。
郁姣止步,金屬撞擊聲漸弱。
她好奇地打量皎白霜寬大的裙擺,心中猜測不知道她這次能不能從淑女裙里掏出一柄長刀。
“看什么看”
皎白霜沒好氣道。
郁姣搖搖頭,“你找我有事嗎”
皎白霜驕傲地抱起手臂、抬起下巴“你被反抗軍擄走,那天價贖金單里可也有我皎家一份的我母親為了你四處奔波、收集贖金,她都累得病倒了。”
說著,她怒目而視。
郁姣一怔,輕聲道“謝謝,還有對不起。”
皎白霜一噎。
她皺了皺臉,怒氣沖沖地走到近處,猛得拉住郁姣的手,“算你有良心不對你以為說兩句話就能讓我母親健康起來嗎未免太輕巧了”
在外人看來
,又是一出推推搡搡的扯頭花好戲,眾人興味盎然地圍觀。
處于戲劇中心的郁姣卻是一頓。
混亂之間,皎白霜將什么東西塞進她手中。
耳邊響起少女壓著不悅的低語
“這是我母親讓我偷偷交給你的,你收好。哼。”
掩護郁姣藏好,皎白霜登時翻臉,推開了她,板著臉噔噔瞪地離開,頭也不回地放狠話“這次是因為在你們大本營,優勢在你,下次見面我可不會跟你客氣了等著瞧吧”
在眾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中,郁姣暗暗握緊拳頭,故作一副備受羞辱的模樣,借口去了衛生間,趁四下無人,她打開手掌
那是一個手串。
由五個圓圓的珠子組成,每顆珠子外都裹著一層透明的薄膜古樸的木、閃耀的金、火紅的石以及水火,看起來奇異非常。
似乎都是神賜地貌的產物,分別對應五個曜日。
郁姣雖不清楚僅有一面之緣的皎夫人此舉的含義,但應該是對她有利的。
收好手串,郁姣推開衛生隔間的門,卻見室內煙氣繚繞,一個瘦高的人正靠著盥洗臺抽煙,像一株曲折的枯木。
投來幽寂的一瞥。
喻冰辭。
她如約來找她了。
她還穿著一席正裝,臉上帶著疲憊和乏味,像是剛從某個會議桌上下來便趕來參加祭禮。
“皎白霜偷偷給你塞了東西”
不待郁姣回答,她便咬著煙,“那小孩演技太差了,熟悉的人一看便知。”
話音一轉“是五行串珠吧”
郁姣遲疑一瞬。
喻冰辭彈了彈煙灰,“你不用擔心,那東西是我哥沒發瘋前給皎家的,我自然知道一些。”
郁姣走到她身側,手臂一撐,坐上了盥洗臺,拿出串珠,口吻自然地問“那你知道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嗎”
喻冰辭“不知道。”
郁姣默然,她側過臉,問道“那你要給我說的事是關于你哥發瘋么”
頓了頓,補充道“或者說,被怪物寄生。”
“”
喻冰辭手一頓,煙灰掉落。
那雙冰藍的眼珠如定格動畫般緩緩轉了過來,對上郁姣平靜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