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出于藝術家的敏感,欣賞著這幅畫,他凝視許久,客觀地評價道,“大膽的用色,符號化的事物,抽象跟具象的結合,將整幅畫塞得滿滿當當的極繁風格,碰撞出很獨特的風格,從美術的角度來講,的確是幅佳作呢。”
聽到這里,我妻結夏的眼瞳里透出了些許亮光,只不過,幸村精市話鋒一轉,“但是結夏,我在你心里,原來是這么冷淡的人嗎”
“雖然笑著,但總感覺心的距離隔得很遙遠呢。”
他失落般低垂著眼睫,顯出濕漉漉的悵然模樣。
“絕對不是的”我妻結夏緊張地擺著手否認著,“我還沒有畫完”
他小心翼翼地在畫中人的眼瞳上填上了兩筆,那雙眼睛一瞬間就帶上了一絲柔和的笑意來,目光如注視著戀人般的溫柔多情。
正如幸村精市此刻注視著他的目光一般。
令人想要溺斃在其中。
我妻結夏注視著幸村精市明亮的雙瞳,挺拔的鼻梁,再到微微張開的柔軟唇瓣,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漸漸靠近。
結夏覺得,他無法思考,心臟在胸腔里怦怦跳動的,躁動的聲音吵得驚人,血液仿佛集中在了那兩瓣薄薄的唇瓣之上,一切觸感都變得敏銳的驚人。
真是奇妙。
明明只是皮膚組織的接觸,為什么會讓人感到這樣快樂呢
夏季的白晝如此漫長,黃昏的美術教室里也能滿溢日光,金燦燦的光輝比任何一場夢境都要更加朦朧。
。
“狀態很好嘛,結夏”
丸井文太在陪著我妻結夏做熱身,把關節全部活動開之后,又借用了比賽場附近的空地對練了幾球,去找球感。
我妻結夏不緊不慢地擊回了丸井文太發來的球,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十分輕盈,聽到丸井文太的問話,他稍稍露出了些許害羞的神情,“因為這幾天休息的很好吧,感覺身心都很愉快。”
熟悉起來之后,我妻結夏的外表真得很容易讓人忘記掉他剛入學時候的兇殘模樣,平時的時候,丸井文太只感覺結夏就是個乖巧又可愛的后輩,比切原赤也省心一萬倍。
“差不多了。”
我妻結夏主動停了下來,“切原君跟柳前輩他們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丸井文太也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十五分鐘了,嗯,是該回去了。”
因為只是出來熱一下身而已,他們只帶了網球拍和兩只網球,除此之外,我妻結夏的翻蓋手機是一向隨身攜帶的,即便是這種時候也不例外。
短短五分鐘的路程,他都要拿出手機來回復消息,
嘴角不自覺地抿著笑意。
讓丸井文太不由自主地胡亂猜測著,雖然結夏是個標準的現充,無論是學業還是興趣活動都安排得滿滿當當,但說不定他背著網球部的前輩們,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比如說熱愛網絡社交的聊天達人、一分鐘不看手機就會開始分離焦慮的手機成癮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