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染紅你”
這一局恰巧是他的發球局,于是切原赤也從褲兜里摸出來一顆沒有用過的網球,富有彈性的網球在他的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痛苦吱嘎聲。
切原赤也的神情相當邪惡,他舔了舔唇,那顆網球猶如從指縫間硬生生擠出去一般被拋起,眨眼間出現在跡部景吾的賽場之上
猶如野蜂般凌亂而無規則的軌跡出現在貼身球上,只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那根本就是出于人體自衛的本能般,跡部景吾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立刻發出了一聲悶哼,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痛楚來。
他的膝蓋被球擊中,泛起了一片紅腫。
但切原赤也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倒變本加厲地囂張了起來。
“哎呀,擊中了呢真是的,為什么要往后退呢說不定不要動就不會受傷了。”
“喂那家伙”向日岳人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情。
“冷靜下來,岳人。”忍足侑士拉住了向日岳人,他望向了很快重新站直了身體的跡部景吾,“跡部他是不會被切原打倒的。”
“多虧了赤也,我們完全成為反派了呢。”仁王吐槽道。
真田弦一郎冷哼一聲,“只不過是追身球而已,要是連這都打不回去的,跡部也不必站在決賽的賽場上了。”
正如真田
弦一郎所說的那樣,猝不及防地被擊中一次以后,跡部景吾在下一球的時候,就立即調整了狀態,不再去躲避切原赤也的指節發球,而是利用他那超乎常人的動態視力,去仔細觀察球的變向,試圖找到球的落點,從而打回這一招。
然而指節發球跟平常的那些變向球并不相同,不論如何,一次變向、兩次變向或是多次變向的網球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選手附加在網球之上的變向的力,多數選手都能夠自己預測球的路徑,因此也能夠控制球的落點。
但切原赤也的指節發球不一樣,除去危險的追身和強烈的旋轉外,他用指關節附加在上的不規則變向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基礎,連他本人都無法預測的變向也就意味著對手只能憑借自身的動態視力去捕捉球影,在眾多虛假的殘影之中找出真正的網球,隨后才能破解掉這一招。
對于普通選手而言,這自然是困難重重的事情,但對于跡部景吾而言,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沒有著急著嘗試要去破解指節發球,冷靜地觀察了兩球,讓切原赤也拿下了一分。
而后中規中矩地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在切原赤也故技重施,用起了指節發球時,那雙深藍色的眼瞳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他速度極快地動了起來,干脆利落地一個反手揮拍
虛幻的球影霎時間散去,只留下了一顆在網球拍上劇烈旋轉著的金黃色小球。
兩秒鐘的僵持以后,旋轉削弱了的網球被跡部景吾成功擊打了回去,甚至是個完美的高吊球,重重地砸在了底線內。
“呵。”
跡部景吾用手按著自己的眼下,勾起一抹笑來,“不錯的發球,不過想要憑借這種雕蟲小技在本大爺手上拿下兩分是不可能的”
切原赤也赤紅的眼瞳登時變得更加可怕,瞳孔縮小到針尖的大小,這個狀態下易怒易躁的切原赤也咬牙,“你在說誰的絕招是雕蟲小技”
他的力量和速度竟然在先前的基礎上更上了一個臺階,讓跡部景吾也打得吃力了起來,一分一分地掰扯,還是拿下了這一局。
一局終了,已經是52。
再有一局,就是跡部景吾的勝利。
顯而易見的,切原赤也變得急躁了起來,甚至出現了接發球出界的錯誤,而到了比賽的后期,前面赤眼模式下過度消耗體力的副作用也顯現了出來,他的身上滿是汗水,急促地喘著氣,小臂在微微顫抖,腳步變得疲軟,反應速度也逐漸減慢。
而跡部景吾抓住了這個弱點,將一局比賽的時長拖到了近一十分鐘,切原赤也到最后是全憑一口氣,咬牙堅持下去的,即便如此,他也拼盡全力去接每一個球,他的腦子里已經沒有了輸贏的概念。
他的眼里,只有朝他飛來的每一顆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