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的腦海里的確會冒出來一些瘋狂而絕望的漆黑念頭,連他自己都覺得恐怖而陰冷。
他像是行走在人群里、勉力維持著一團人形的怪物,說不準哪一天這副軀殼便會悄然潰散,融化成一灘見不得光的爛泥,在那座從未逃離過的狹窄牢籠里靜靜腐爛。
如果有著一天,他也一定會將小幸拖進這軟爛的泥潭之中,叫他一同墮落。
所以還是不了吧。
那里又黑、又冷,沒有陽光,也沒有鮮花,小幸不會喜歡的。
所以拜托了,小幸。
別讓我瘋狂。
。
四月初,春假結束,櫻花盛開,萬物復蘇的時候,新學期也跟著一起到來了。
我妻結夏如幸村所愿的那樣,按部就班地到學校來上課,他的心中總還掛念著在病院里的幸村精市,因此總顯得漫不經心又冷漠至極。
跟他同班的同學漸漸地平日里都不太敢來跟他搭話,只有切原赤也鍥而不舍。
“喂,結夏,下個星期正選選拔賽就要開始了,這回你總要回來吧”切原赤也說。
他一點也不喜歡結夏為了部長放棄網球。
他一直想不通,部長生病了,當然會讓人又難受又沮喪,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要更加努力的訓練,拿下全國三連霸,不要讓幸村部長生病了還要為他們操心。
但我妻結夏一點也不一樣,他將幸村精市看得比網球、比學業、比他自己要更重,幸村痛,他要比他更痛,幸村生病,他仿佛也感同身受般被折磨地更憔悴。
前輩們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眼睜睜地看著結夏一點一點變得全然不像自己了,所以才說不出來要讓他回去訓練這種話。
連最嚴厲的真田副部長都默認著給他留了正選的位置,但如果這一次結夏還是不回去,那么連副部長也不能再這樣任由著一個不訓練的人空占著位置了。
但前輩們不勸,切原赤也要勸。
在他簡單又直白的思維里,始終堅持著我妻結夏必須回到網球部里,必須回到大家身邊,跟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朝著關東十五連霸、全國三連霸的目標前進。
只有這樣,網球部才能成為整體,幸村部長和他們大家才能沒有遺憾,結夏今后才不會后悔。
切原赤也正打算發揮自己低空飛過的國文水平再努力勸勸,這回卻聽見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我會參加選拔賽的。”
我妻結夏這樣說道。
“這次不來比賽的話,真田副部長真的會把你提出正選名單的,你這家伙可不要這么輕松的就被我取代了誒”
話都說到一半了,切原赤也才意識到我妻結夏剛剛說了什么,激動地直接站起身來,課桌被推出了一道刺耳的摩
擦聲。
周圍的同學悄悄看過來,不過他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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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的嗎”切原赤也高興地眉飛色舞。
“嗯,我答應過小幸了。”
對于我妻結夏而言,這就是最有力的證言了。
“哼哼,結夏你都這么久沒有打網球了,可不要小瞧我,現在這個正選名單不是你想上就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