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秋說得果斷,沒有絲毫疑慮,反而是蕭尋初驚呆了。
在今年八月份中舉,然后明年立即去參加春闈,還要考中。
這種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可是,他想想謝知秋的才學,又覺得這似乎不是不可能。
謝知秋心意已定,目色逼人,她望向他問“你意下如何”
“我”
蕭尋初遠沒有謝知秋反應那么快,而他今日遇到的事情已經太多,再加上兩人交換以后,他一直有些頭痛,聽到謝知秋得出這樣的判斷,他頓覺有些思考不過來。
他道“這有可能做到嗎”
謝知秋淡淡回答“若不試試,就無法知道結果。”
半晌,蕭尋初想得有些暈,問“我必須立刻回答嗎能否多給我些時間,再作答復”
話說謝知秋若去考試,恐怕只能用他的名字,如果謝知秋當真考中,那換回去以后,他豈不是占了謝知秋的便宜
還有,謝知秋一旦高中,他們豈不是真要成、成婚
可眼下兩人連能否換回去都說不準,若是糾結于這些表面形式,只怕更難有進展。
只是科舉變數極多,哪怕是聰慧如謝知秋,也未必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也好。”
謝知秋十分寬容,表示愿意給蕭尋初時間考慮。
她說“這終究是你的身體,你才有決定權。我辦法也考慮得匆忙,未必周詳,不如我們各自都先好好想想,等你我下次見面時,再作商量。”
“好。”
這時,謝知秋看了眼天色,道“雀兒許是快回來了,我不宜久留。”
“等等”
蕭尋初見謝知秋許是要走,當即想起要事。
因為兩人交換身份需要的信息太重要,他之前竟沒找到機會說。
此刻,他忙從袖中取出甄奕給的空白信函,道“甄學士特意留了東西給你。”
謝知秋一頓,取信拆開。
蕭尋初在旁邊解釋“甄學士說,他很遺憾之前沒能幫上你,所以和李夫人商量以后,留給你這封信,你可以模仿他的筆跡書寫,如果你能想到值得一試的辦法,便用這封信,盡可以一試。”
“”
其實不必蕭尋初多解釋,正如甄奕預料的那樣,謝知秋一看到只有印章和落款的空白信,就完全明白了。
謝知秋烏眸逐漸睜大,隨后,眼底似有動容之色。
她輕輕抿唇,明白了蕭尋初為何會在替她送甄奕夫婦這件事上如此賣力。
她將信收入袖中,道“我知道了。”
言罷,她將手放在身前,先向蕭尋初行了一禮,道“多謝你。”
蕭尋初笑笑“信本來就是給你的,我代收了一下而已,謝什么”
謝知秋道“不止是信,還有多謝你,替我送了師父。”
她頓了頓,說“甄師父與李師父于我有恩,我本該親自送他們二人。本來出了這樣的事,已經以為不行,但沒想到”
她直視蕭尋初,真誠地道“謝謝。”
“這沒什么。”
蕭尋初本覺得這是舉手之勞,謝小姐現在這么認真地向他道謝,他反而有點難為情起來,下意識地想摸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