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抱著卷子的小廝回頭看了眼“蕭尋初”的方向,眼神憤憤
“呸,裝模作樣的東西,現在倒是知道穿得人模狗樣了,當人不知道他當初是什么鬼樣子這么個人,他怎么還有臉來和我們少爺打招呼”
秦皓一頓,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莫要胡言,蕭兄如今也進太學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碰上是難免的,若是互不說話,反而奇怪。”
“可若不是他,少爺早已如愿與謝家小姐定親了”
這小廝其實一向不太喜歡謝知秋,但現在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歡這蕭尋初。
只見他嘴皮子動得飛快,道“更別提這個人,他還膽敢提出要與少爺比試,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蕭兄是今年的解元,名次與我當初無異。”
秦皓打斷他。
“再說,當世舉子,到科考上本也是要競爭的。各憑本事而已,沒有誰不能向誰提出較量一說。”
“可是”
小廝就想逞逞口舌之快,對秦皓這份冷靜感到很是憋屈,他抱怨道“少爺,你好歹也比他早中解元三年呢,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秦皓搖搖頭“我確實不喜歡蕭尋初這個人,但事已至此,埋怨無益。有這個閑時間責備他人,不如找先生多評幾份卷子,查漏補缺,憑實力讓對方知難而退。好了,走吧。”
言罷,秦皓亦朝“蕭尋初”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然后轉回頭,做正事去了。
小廝咬咬牙,只得跟上。
另一邊,謝知秋也開始專心準備科考。
她在這一點上與秦皓想法相似,縱然是要競爭,也沒必要花無謂的時間去攻擊對手,倒不如磨礪自己。
秦皓三年前就入了太學,三年都在準備春闈,且學了不少東西,在這一點上,是謝知秋落后了。
于是她先到處聆聽講習,查漏補缺。
她雖受過甄奕的教導,但甄奕教她,教的是學識,而不像其他學生那般,將大量心思都放在琢磨考題和考試技巧上。盡管她姑且還是過了秋闈,但謝知秋心中也清楚,這是她的短板,春天的會試比解試難度更大,她必須在這方面花心思,學習如何迎合考試思路。
遂謝知秋按部就班,到處聽講,而正當這個時期,倒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這日,一節講習結束,先生收拾了教案要走,倏然見一個身影舉著文章竄上去,畢恭畢敬地問“宋先生,我作了一篇文章,可否請先生幫我看看”
先生步子一頓,將文章接過。
然后,先生將這文章一目十行地掃了掃,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卷子還給學生,道“開頭和結尾都寫得不好,再改改。”
說完,他提步要走。
學生傻眼了,幾步追上去問“先生可否再看看,多給點建議這樣未免太快了。”
先生道“到時候你去參加會試,考官也是這樣評卷的。那么多卷子,哪兒能一篇篇看得這么細開篇起得漂亮,結尾收得妙,就贏一大半了。注意字寫好點,免得謄錄官謄抄你卷子的時候寫錯字,還有考試前少吃點東西,免得考試時出恭、被人蓋了屎戳子。對了,你字也寫得有點潦草,再練練。”
學生還想再問,但先生加快步伐,沒多久就走遠了。
那學生垂頭喪氣,拿著文章愣在原地。
謝知秋其實也想找人評卷,只是尚未付諸行動,見此狀況,不免多看了兩眼。
然后,她就發現這個學生有點眼熟。
“林世仁”
學生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看到謝知秋,眼前一亮“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