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李師父被她這一步驚到的表情,淡然道“還望師父賜教。”
這一年冬假,蕭尋初在家過得食不知味。
以前他從未料到,原來自己也會有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書院待著的一天。
于是,冬假一過,他立即返回白原書院。
謝小姐也才剛回內院,今日無法像那樣按固定時間給她送信,但光是她身處此處,已讓蕭尋初感到安心許多。
于是,他決定今日早日回屋,重做一個竹蜻蜓,然后準備明日送給謝小姐的信。
誰料,他在膳堂吃完米飯,剛欲回屋時,就聽到身后傳來這樣的對話
“謝小姐好像回書院來了,今晚負責守夜的學正正好鬧肚子,內院進出多半沒有平時嚴。不如咱們趁機溜進去看看,見識見識甄奕破格收的女弟子到底長什么樣如何”
“行啊去瞧瞧她好看不好看。”
“要是長得丑,日后就給她起個綽號。”
“羅兄,你耳朵靈,你先在外面望風,等我們看完了,就換你進去”
“憑什么你們先進”
蕭尋初頭皮一麻,定住腳步。
他回過頭,只見正在說話的三人,是與他同批入學的學童,皆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他們平日不在一道上課,因此蕭尋初與這三人不是很熟,但在同一個書院幾年,低頭不見抬頭見,彼此也知道名字、偶爾會打招呼。
這年紀的男孩子上房揭瓦的多了去了,這三人未必真有什么巨大的惡意,可是這些話落到蕭尋初耳中,卻當即生出極大的不適來。
他壓著那隱約的一點火氣,上前制止道“你們這樣不合適吧,她身為女子,能來書院已是破例。你們這般隨意地闖入內院,萬一惹出事情來,讓她父母擔心她在這里的狀況,強行接她回家去怎么辦”
那三個男孩抬頭一見是蕭尋初,知道他平時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家里又有權勢,便欲與他勾肩搭背
“有那么嚴重嗎我們偷偷看一眼,然后再偷偷出來便是了,誰都不會發現的。”
言罷,他又對蕭尋初擠眉弄眼“蕭兄,你不好奇嗎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蕭尋初撇開對方想搭他肩的手,問“就算誰都不會發現,謝小姐自己的意愿呢她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憑什么擅自闖進去”
男孩的手被蕭尋初擋開十分尷尬,也有些惱了,道“你做什么你自己不去看就不去看,還管我們她自己跑到都是男人的地方來的,我們為什么不能去看難道看兩眼,她還能少塊肉嗎”
蕭尋初反唇相譏“人家女孩子只是想讀書罷了,她長成什么樣和你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你們想知道就一定要讓你們看見還要任由你們對她的相貌品頭論足”
“你”
那學童下意識地做出樣子威嚇對方,可上前一步才發現,蕭尋初長得比他高。
盡管蕭尋初的父親如今已經沒有兵權,還把兒子送進書院跟書生似的念四書五經,可蕭斬石還從戎的時候,是出了名的個高力大。
方朝開國以來,蕭家世代都是武將,蕭尋初是武將的兒子,哪怕沒習武白白凈凈的,仍自小在同齡人中就顯得十分修長。
那學童慫了,不敢直接攻擊蕭尋初,可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后退一步,故意大聲道“算了,不去就不去你這么維護對方又怎么樣,對方八成也不曉得你是誰再說了,傳聞里那謝小姐從小不哭不笑不說話,小時候還差點被誤以為是啞巴,這種人能是什么美女搞不好王八眼蒜頭鼻,難看得要命。你費這么大勁,也不過是在維護一個丑八”
這人話音未落,只感到自己的領子被用力一扯
伴隨著膳堂里驟然響起的驚叫聲,他只感到一道拳風狠狠朝他臉上涌來
這天傍晚,謝小姐才剛回到書院,堪堪整理好行禮,尚未用膳,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那喧嚷之大,連她隔著重重園墻都能聽見,其中還隱約可聞先生的怒喝聲。
謝知秋奇怪地往外面望去。
須臾,她的小丫鬟端著飯回來,謝知秋便問“外面出什么事了”
“小姐你不知道”
小丫鬟明顯是在外面看了熱鬧才回來的,見謝知秋問起,當即想告訴她。
她道“膳堂那里,有幾個學童打起來了”
謝知秋一愣“為什么打起來”,,